霍如思笑着走近永安,像是要攀关系一样的亲厚:“郡主可别被这个小丫头骗了,指不定是想借机找你做些什么不好的事呢。”
永安冷淡的拉开霍如思要缠上来的手,声音很是冷:“郭夫人慎言,我与这位姑娘不过是投缘才聚在一起说说话,并无你想的那些杂七杂八的腌臜事。”
她这是拐着弯在说霍如思小人信度君子腹呢。霍若思一下没反应过来,随后解释:“你怕是不知道她的身份,她是逸王的妾侍,鼓动着逸王带她去过太子的寿宴呢,心思可不浅。”
韩千雅皱眉,没想到会有这么个不速之客出来搅局,她脑中思索,分明不认识这女人,她还先上前倒打一耙。
“我与郡主是金兰之谊,不知道这位夫人是怎么看出我心机深沉的,除非是你自己有比这更深的心机,你自己说是不是呢?”
韩千雅平时不说话的时候瞧着就是个温婉的江南水乡小女子,柔柔弱弱的,弱柳扶风不能自理似的,可是她端着腔调故意怼霍如思的时候,可是半分不落下风。
霍如思听见韩千雅这般牙尖嘴利的一番话,被气笑了:“好啊,那等会儿让逸王瞧瞧你这模样,在他面前装模作样多了,你还想蒙骗我这深宅妇人不成?”
韩千雅挑眉,做了个请便的手势,礼节虽是到位,可面上那分毫不放在心上的表情让霍如思极其不爽。
永安一直冷着脸,但是说话并不狠戾,这会儿警告地看了眼霍如思:“郭夫人若是没事便回去多多照顾一下郭公子,这般在外张扬怕是会惹得夫君不喜。”
霍如思见永安一直帮着韩千雅说话,一时间虽然生气却也没有任何办法,谁让她自己是郡主,夫君还是节度使的儿子,这如何都是得罪不得的,她只能几番忍下,最后白了韩千雅一眼就快步离去了。
韩千雅呼出口气,苦笑:“我也不知何时惹到了这号人物了。”
她几年不曾参与上京的聚会了,已然不知道这几年的新贵的家室们,所以对霍如思这个人可以说是完全不了解,郭岩她倒是知道,可是也不晓得她与她们有什么恩怨。
永安习以为常的看着霍如思气呼呼的离开,道:“你不必放在心上,这霍如思就是个喜欢挑事的性子,她发难于你纯粹是因为看不起你的身份罢了,真让她做什么她是不敢的。”
这会儿的永安十分冷静,与之前的时光来说,是成长了不少了,韩千雅的苦笑慢慢收回,但还是夹着几分苦涩:“没想到如今你也如此的沉稳了。”
她说完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与永安并不相识,又道:“之前千雅和我细细说过你的事情,我一直都知道你这个人的,也是拖到现在我们才见面,你是真的过得好就可以了。”
永安也又怅然起来,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造化,竟然能够这般戏耍人,她命苦的姐妹一家都被问斩了,死的算是一个不明不白吧。
韩千雅与她闲话几句以后想着现在也该回去找景逸了,总是在这里待着景逸心中恐怕也会不满,更多的是怕万一那个霍如思趁着她不在和景逸告状她错过了最佳的解释机会,再解释效果就没那么好了。
她起身和永安辞别,永安知晓这不止是宴会上的暂别,而是意味着可能又有许久都见不到了,她摩挲着韩千雅的手,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塞给她。
“你拿着这个吧,你来我府上通传始终我还是不大放心,但是府门口的侍从要是见了这块玉牌,会自然让你进来的。”
韩千雅目光深重地看着手中的玉牌,重重点头之后才离开了这边。
她回到了景逸的位置,周围基本都是空着的,都是几个王爷公主的位置,他们都是热于参与蹴鞠大赛的,指不定为了争个赏头要多努力呢。
她顾自啃着瓜果,忽的看见旁边的凳子落下一个人,正是景枫,几个王爷的位置靠的很近,所以这会儿景枫和韩千雅的距离也很是近。
韩千雅继续啃瓜果,这会儿可不能让别人瞧出了她和景枫认识,不然自己这小命确实是有危险了。
景枫可没想着放过她,只是瞧她啃着苹果,小嘴一直咀嚼着,活像只小仓鼠一般的可爱,瞧他看过去以后目光瞪圆了,杏眼微怔,然后快速移开,可别提多可爱了。
他看的开心,也就一直看着了,韩千雅被这目光看得臊得慌,略带恼怒地道:“你看什么看,你是想让大家都看见你看我吗?”
她与他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地省去了尊卑之称,这是她自己都没发现的。
景枫听她娇俏的,更是想笑了,他也没掩藏,就那样笑了,给自己斟酒一杯,颇为畅快的饮下一杯玉露,看得韩千雅越发莫名。
“你怎么就在这持瓜果,不去蹴鞠?”
半响之后景枫才问出这句话。
韩千雅顿时泄气了,有些垂头丧气:“我连骑马都没学会,如何会蹴鞠。”
她也想,她身子也健康,就是不会骑马阻碍了她。
景枫一笑,颇有风骨:“这有何妨,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