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玉从外面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向稳重的人也吓得三魂没了七魄,手都在抖。
韩千雅记着自己要指认杀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起身对着侍卫道:“我起夜的时候发现门口的丫鬟倒了地,这才瞧见了这杀手举着刀就要过来杀我了,我躲着才免遭一劫。”
侍卫也吓出了冷汗,居然有贼人潜入府中而他们毫无察觉,立刻与韩千雅赔罪:“都是奴才们的不是,让姨娘受了惊吓,以后府中一定会加紧巡查,贼人我们先待下去审问了。”
侍卫们拖着已经半死不活的杀手走了,韩千雅的灵魂出窍,她跌坐在床上,漱玉帮她盖上被子,她喃喃低语,问着漱玉:“你觉得是谁想害我?”
漱玉也被吓了个半死,竟然真的有刺客敢半夜跑到王府来杀人,简直是匪夷所思。
漱玉也不敢乱猜,只服侍着韩千雅休息。
这一夜韩千雅怎么可能睡得着。
辗转反侧了整夜之后,韩千雅决定还是要快些离开逸王府,她要尽快复仇,不然指不定会陷入更大的漩涡中。
韩千雅恨不得自己亲自去审问那个杀手,熬完了这一夜之后,韩千雅立刻找到胡德正,严肃道:“把这个刺客送到大理寺审问吧,我们直接报官。”
胡德正也是冷汗连连,没想到姨娘差点性命不保,这件事依华独家整理还不敢直接写信告诉王爷,还没查清楚就只能让他大发雷霆,牵连下人。
这会儿韩千雅的语言虽然严肃却也坚定,让胡德正有了些主心骨,连忙点头同意:“姨娘说的对,马上就送到大理寺去,竟然敢跑到王府来撒野了。一定不能轻易放过,姨娘放心,我们一定会查出来是谁干的的!”
韩千雅胡乱点头,她想把人送到大理寺是因为景枫就是大理寺卿,他一定有办法撬开这刺客的嘴巴的。
她心思纷繁,只吩咐了这一件事之后就闭门谢客,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说自己是受了惊吓。
王府进了刺客,女眷都要吓死了,哪个不是大门紧闭,胡德正给韩千雅的院子单独安排了一队守卫巡视,又吩咐府内的侍卫夜巡要盯紧些。
景枫午时的时候就来了,素来嬉笑风流的人,现在却非常正经,眉间掩不住戾色,声音很冷:“我昨日本来是要去聚宝钱庄查案,路过逸王府的时候听见了杯子摔在墙上的声音,我进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有杀手,猜想应该是针对你来的。”
“我已经知晓景逸休了江依蓉的事情,却忘了提醒你提防江依蓉这个疯子,人已经送到了大理寺,我感觉八成是江家的动作,但是还没拿捏住准确的证据,你先等等。”
他说的简单,韩千雅的心却狠狠地抽动了一下,他只是听到了她摔水壶的动静就奋不顾身地赶来救她了。
这一刻她所有的强颜欢笑伪装都不再能够装饰得起来,她想笑的灿烂些却只能苦笑着:“我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如果……如果你有需要我帮你的事,我什么都愿意帮你。”
这是韩千雅能够说出的,自认为最动人的话了。
景枫听见她这般拙劣生涩地道谢,却觉得有趣极了,他低头笑了一下,又变成了那个潇洒的三皇子,他盯着韩千雅,声音缱绻:“我只是觉得……”
他停顿了一下,随后声音都有笑意了,“你这样的人还是笑起来更好看,我不想看你哭。”
“我……”韩千雅的心跳地剧烈,她马上移开了目光,不再与他对视,她的眼神慌乱地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才是对的,她只知道现在自己根本不受控制了。
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熟悉的是她曾经于景逸琴瑟和鸣的那些时光似乎也是这样的欣喜,陌生的是,这种悸动却是她两辈子都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是那么的陌生,让她不知道如何应对。
景枫从来都是爱恨直来直去的人,他对韩千雅的喜爱不掩,他隐约能够感受到,似乎韩千雅对他也是有几分在意的,他赶着要赴钱掌柜的约,也不多停留就走了。
韩千雅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悄咪地拿出自己的小匣子,里面装着她所有的家当,她有了太子给了两间铺子,就等于攥了四十万两在手上了,再加上她从景逸这里搜刮来的,七七八八也有快五十万两的家当了,也算个有钱人了。
她思忖着该从这笔钱里划拉多少给景枫才能够回报他的救命之恩。
门外侧妃的声音吵吵嚷嚷地让韩千雅主意了几分,她前去开门,就瞧见胡德正和侧妃在她院子里吵个不休。
基本上就是侧妃单方面地朝着胡德正发难,她骂着:“凭什么素玉一个妾侍能够有侍卫单独的看守,我一个侧妃竟然没有人保护,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啊?”
胡德正擦着脸上的冷汗,他这哪敢说自己瞧不上侧妃啊,这府里的女人就没几个是省事的,都是些心眼小的,不满素玉有这种待遇的人多了去了,敢找茬的倒是没几个,只是现在王爷走了,侧妃就得意起来了。
“这哪是这样啊,这不是这刺客是冲着素玉姨娘来的,府里才多多保护姨娘么。”胡德正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