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他还是非常感激长洲的存在。虽然之前柳韶光口口声声说长洲比他重要多了,他心里还不大高兴,甚至对长洲还有几分醋意。但现在,徐子渊无比感激长洲的存在,不然的话,他想等到柳韶光彻底摒弃前嫌,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果然,不管是哪辈子,长洲都是他的有力帮手。
柳韶光还在那儿得意呢,“徐子渊,我告诉你,你这叫什么。你这就叫,父凭子贵!”
徐子渊忽而笑出声,坦然接受了这个说辞,伸手轻轻地抚上柳韶光的肚子,眉眼一片温柔,声音轻得宛若晚春的暖风,“是啊,我这是父凭子贵。”
所以长洲,这一辈子,你也要好好长大呀!
柳韶光抱着肚子得意了一把,注意力转到了另一件事上,“江永怀已经翻不出什么浪花,就剩吴怡了,你打算怎么处置?”
说完,柳韶光还有心思同徐子渊开玩笑,“不会还打算让我一怒之下拔剑捅死她吧?”
“当然不是。”徐子渊也被柳韶光给逗乐了,“她哪里配让你脏了手。”
“之前你说,梁妈妈认出了吴怡用的桃花笑,那毒本来就是前朝皇室的秘药,吴怡能拿到桃花笑,本就和他们牵扯颇深。现在江永怀病重,那边一时间还顾不上吴怡,等到他们腾出手来,吴怡自然也不会躲过去。到时候,我们再来收网,将他们一网打尽。”
柳韶光还有些奇怪,“江永怀那病……可救不回来,其他人群龙无首,还会想得起来吴怡?”
这一点,徐子渊很是笃定,“会的,江永怀丢了性命,他们那帮人,有的会明哲保身想办法退出不再趟这趟浑水,也有人会痛极之下发疯,尽全力拉上所有人给江永怀陪葬。”
柳韶光顿时倒抽一口凉气,“这真是一帮疯子。”
疯狂拉人给江永怀陪葬,亏他们做得出来。还好徐子渊早有防备,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要吃多少暗亏。
柳璋听了江永怀病重的消息,特地请了假跑来侯府,听闻江永怀早些时日就搬出去了,又急忙匆匆往外赶。
徐子渊不放心柳璋,也怕柳韶光担心,便伸手揪住了一脑门汗正要往外跑的柳璋,冷静道:“我同你一起去。”
不得不说,柳韶光确实松了一口气。江永怀那边的情况,柳韶光也不知道他身边有多少疯子。万一他们发疯之下对柳璋动手怎么办?徐子渊跟着过去,柳韶光的心就稳稳地落在了肚子里。徐子渊虽然长了嘴就跟没长一样,但他的身手是毋庸置疑的厉害,有他陪在柳璋身边,形势若有变动,不说别的,起码徐子渊能把柳璋平平安安地带回家。
另一边,吴怡也得知了江永怀病重的消息,心下难安,焦躁地在屋里来回走动,又是惊讶又是喜悦,惊的是江永怀竟然会因风寒病重,喜的是江永怀一死,她就再也不会受人掣肘。
只是,吴怡心里还有些忐忑,先前见面的时候,江永怀看她的眼神颇为意味深长,吴怡一时间也无法确定,江永怀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她猜出来了他的身份。
若是这样,那自己就危险了。
吴怡也没了平时的从容淡定,恨不得陪着吴氏一块儿烧香拜佛祈祷江永怀就此咽气。
至于其他的……
吴怡仔细盘算了一番,心中已经有了决断,连个随身丫鬟都没带,低眉敛目地来到了观澜苑,十分客气地让门口的婆子通报一声。
柳韶光听了这消息,心中很是奇怪,吴怡这个时候跳出来凑什么热闹?她难道不知道,蹦跶得越欢,就越容易招人眼,然后丢了性命吗?
反正吴怡在柳韶光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柳韶光确保屋内暗卫的存在后,这才让人带着吴怡进来。
吴怡这次把自己先前那些小心思全部都收了起来,见了柳韶光便直挺挺地跪了下去,满脸慌乱,眼泪嗖嗖往下掉,一点平日里的优雅美丽风范都没有,张嘴就哭道:“表嫂救我!”
一边哭还一边砰砰给柳韶光磕头,看起来可怜极了。
柳韶光都被吴怡这一出给弄懵了一瞬,回过神来后赶紧开口道:“表妹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有什么事慢慢说!”
话虽如此,但柳韶光看着吴怡这样豁出去的做派,心中顿时闪过不祥的预感,忍不住往暗卫的方向看了一眼,勉强定下神来,耐着性子安慰吴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侯府之中,谁敢这么大胆,竟然敢谋害表妹?”
吴怡拿着帕子抹了抹眼泪,完全忘了教养嬷嬷教的规矩,努力让自己显得狼狈一些,刚被秋纹扶起来,又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嘴里还后悔道:“表嫂,是我对不住你!”
这话听得可太瘆人了,柳韶光顿时神情一震,还拉着吴怡胳膊的秋纹更是手一松,任凭吴怡瘫在地上,转身挡在柳韶光面上,眼神不善地盯着吴怡,那做派,要是吴怡有任何不合时宜的举动,秋纹就要冲上去把给她撕了。
柳韶光反而冷静下来了,一手捂着肚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皱眉看向吴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又有什么对不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