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唇瓣,娇弱粉嫩得带有一丝忧郁病气
她的下巴还在不停的往洗手台里滴答水珠
靓坤的手臂紧搂住她肩头,他微弯着腰,那张狠戾脸庞与她的脸颊平行
他指尖点了点镜子“你觉得你好看吗?”
江娴皱起眉,她苦笑两声摇摇头
她不是谦虚,她就是自卑的,哪怕人人都夸她生得美
他忽然敛了笑容,他猛的转头在她脸颊上利落干脆的落了个吻
这突如其来的吻她来不及躲也没法躲,她怔愣的目视前方,她那撑在大理石台面上的小手愈发攥紧,她抠着台面边缘的指尖泛起圈圈白色涟漪
她不明白
“我觉得好看,全天下最好看”他又笑,他侧着头瞧她
他这话说的无比狷狂却又真挚,他丝毫不给她任何质疑和反驳的机会
他那碰过她脸颊的薄唇挂着几滴晶莹水珠
他舌尖贪婪的舔着唇,仿佛在品尝她一般的享受和惬意
她愣得一时说不出话,她瞧着镜子里苍白的自己,这么狼狈的模样连她自己都想嘲笑
她那挂着细密水珠的长睫毛微颤“有些东西就是伪装,拆穿了就不好了”
她有些羞耻的歪过头躲避他那直勾勾的目光
他眼神变得坚毅,那只搭在她肩头的手扳回她的脸,他轻捏着她的下巴迫她直视镜子里的自己
”你猜我给多少个女人洗过脸?”他忽然抛出一句,低沉嚣张的嗓音添上笑意
江娴一愣,她眨巴两下眼“我只知道画眉算闺房之乐,这也算?”
他嗤笑两声“猜”
“数不清…我哪知道?”她硬着头皮嘟囔了一句
靓坤笑了两声,他又上前一步,炙热胸膛紧贴她脊背“猜错了,你是第一个”
他把下巴搭在她肩头,粗糙脸颊紧贴她那挂着些许水珠的脖颈
他的嗓音更哑,哑到仿佛来自炼狱一般“我有过太多女人了,多到我自己都不记得有多少,但是我从来不会去关心她们真正是什么样子,那些女人嘛,伺候好我就行了,她们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他一顿,转而勾起嘴角“你太小,有一个道理你可能不懂,如果一个男人只爱你的表面,也就是你说的伪装,就是你描好了的眉,涂了口红的嘴唇,如果他爱的是精心装饰过的你,那你就可以让他滚了,那样的男人爱的不是你,是你的面具,这个道理我最懂,因为在你之前我从不会去在意一个女人”
他两根手指捏上她下巴,他胸口压着她脊背迫她离镜子再近一步“你看,你就算不化妆也好看,我活了几十年都没见过比你还好看的,伪装不累么?在我这儿你用不着,你应该怎么就怎么样,你怎么样我都爱”
“你…”江娴下意识要反驳却被他轻捂住嘴
靓坤那紧环她腰肢的左手顺势撩起她左衣袖,他都不用低头去看,那体温炙热的手指便轻车熟路的覆上她左小臂那道长长的疤
他指尖轻轻摩挲流连那道蜿蜒曲折的伤疤,从上至下,从肘关节的起始处一直到伤疤的末端也就是手腕
她那道疤可以说是一段肉条,突起凹出,伤疤上被撑起的皮肤紧绷着,只是摸便让人心惊
“你其实不用纹身的,有疤怎么了?谁说你不能有?大大方方露出来又能怎么?错的又不是你,你凭什么背下这份负担?”他疼惜的叹了口气
江娴紧咬着唇一言不发
她的心抽搐了一下,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好是坏
从未有人和她说过这样的话,从未有过
他那只大手停下摩挲,他紧攥上她那纤细的手腕
“有我在谁敢说你?谁敢说你半句我让他全身都是疤!”他闷闷的笑,话锋一转又添几分狷狂“你下午说的,刀有细菌就能增生,这好办,我把刀扔地下踩两脚再砍他”
江娴被他这过于嚣张的话语逗得哈哈大笑,她乐得花枝乱颤,挂着水珠的长鬓也跟着抖
她忽然有了个坏主意,她用力扭了下头故意把头发上的水珠往他脸上甩
几滴水珠溅进他眼睛里,他也不去揉,他眯着眼依旧抱着她不撒手
他不甘示弱,他的手上也有水,他朝她脸上一弹她立刻笑骂着扭过脸去
江娴就是个孩子,她的玩心也大,她一点儿亏也不乐意吃的反击
见靓坤还不罢休,她拧开水龙头把手沾湿又朝他甩,她被逗得咯咯乐,那张粉面桃花的小脸难得有了欢快
水花四溅的那一刹那,靓坤那颗冰冷的心再一次融化
他早已过了轻狂浮躁的年纪,岁月沉淀下他早已变得成熟,似乎这世间的万物都无法让他动容半分
可是这个女仔的一举一动却真切的牵着他的心,他甚至会陪她去玩这种过于幼稚的游戏
他人生暗淡,他只能在争夺地盘和尔虞我诈中寻得一丝快乐,或许成就带来快乐并不多,那如薄丝一般的成就感根本撑不起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