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灿荣嗯了一声,便开始和方大娘子忙活了起来。
她们一下一下和着面,有一搭没一搭的唠着家常,王灿荣也感觉轻松不少,慢慢的也将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昨日与我合作的那家姑娘来我这,跟来的还有一位郎君。那郎君喜欢与我合作的那位姑娘,为了让她吃醋,便同我说了几句玩笑话,说是让我跟着他。我想,大概是被郎君听到了,所以才会和我闹脾气,一天都不同我说话,晚上也质问我是不是想走,还不容我解释。”
她没有指名道姓提起崔炳颜和曹飞燕,即便他们之间有些牵扯,但曹姑娘一个未嫁之女,总要顾全着她的名声。所以有些话,她可不能乱说。
方大娘子到也没追问,说起了其他。
“你可不知道,现在村里的那些小娘子可羡慕你了。”
“羡慕我?”
“对呀,以前她们嫌弃申屠郎君穷,现在都说他人好,体贴,都巴望着能找一个他这样的郎君。尤其是那些嫁了人后过的不好的,如今都后悔死了。都说找郎君不能光盯着人家富裕还是不富裕,还得看着这人知不知道疼婆娘,若是个知冷知热的人儿,哪怕是穷点,这日子也过的舒心。那个村西头的老宋家的姑娘,我娘当初给她家说媒的时候,就提过申屠郎君,可人家看不上,在镇子上挑了个日子过的富裕的小商贩。现在怎样,在家不是被郎君吼,就是被婆婆刁难,虽然日日能吃好喝好穿好,可心里不舒坦,这日子过的又有什么好的。”
王灿荣颇为惊讶,以前那个人人嫌弃的穷光蛋,怎么就成了村里姑娘以后找郎君的标准?
“他有那么好么?”王灿荣自己嘟囔,说话的语气都连自己都感觉一股醋劲儿。
“可不就是那么好么!”方大娘子激动了,开始一一列举申屠壮的好来。
“你们家赚钱了,怎么能连一双布鞋都买不起?他自己说为了上山不舍得穿布鞋,硬要穿草鞋,实际上是心疼你。他喝酒时同我当家的说的,我也听了一耳朵。他说,旁人觉得你想出个吃食赚钱容易,但他知道你辛苦。所以他就能不花就不花,都存一些,这样你就可以不用那么劳累做吃食赚钱。”
“还有,每次申屠郎君来我家换东西,都是紧着你喜欢吃的。他来我家换了好几次,连我都知道你爱吃什么,可独独摸不清楚申屠郎君的喜好。”
这话,无疑是往王灿荣心窝子上狠狠打了一拳。是呀,申屠状没娶她之前,日日都是玉米糊糊和野菜汤,偶尔吃几口自己打来的野味,肉不舍得吃,吃的也是些下水,或者喝些骨头炖的汤。
他一个人的时候鲜少去邻居家换吃食,但娶了他后隔三岔五的就去。这些明明都发生在她的身边,她却没有注意到过,起初她还以为……
“起初我还以为郎君他不挑食,没什么喜欢的,也没什么讨厌的。”
“哎呦,你个傻婆娘,哪有人什么都喜欢吃。如果有,那也是他掩藏的好,不想让你为这些事儿为难。瞧瞧,多体贴啊。我当家的就没这份细腻的心思,粗糙惯了,若是哪天我做了什么他不爱吃的,肯定要说的,而且回自己念叨一晚上,烦都烦死了。”
虽然方大娘子嘴上说烦,但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是口是心非。
方大娘子的话让王灿荣鼻头微酸,心里头也暗骂自己是个没良心的婆娘,一点也不温柔体贴。不论是朋友之间,还是夫妻相处,都是相互的。没有一方持续为一方付出,另一方什么也不做的道理。
这时,厨房外头传来了点动静,申屠状走了进来。
第二十九章 …
“婆娘我喝醉了,有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或者……或者是什么过分的事?没吓到你吧?”他一脸的窘然,一个高大健硕的汉子,居然也有手足无措的一天。
看到他这个样子,王灿荣感觉自己的心好像乱了拍子,也想起了新婚当夜的那件事儿。
思起新婚那夜,她行为变得反常。自从她推开他之后,申屠状就再也没有强迫她做什么,生怕再吓到她,甚至还说会等她。
她是穿越过来的,对一个陌生的世界,对一个陌生的地方有强烈的不安和慌张。可申屠状不同啊,他去了媳妇,做一些事也是应该的。可他没有丝毫怨言,反而是迁就她,疼着她。
对呀,申屠状一直都在迁就着她。
王灿荣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有这么好的人在身边,她怎么就看不见呢?
还在想些乱七八糟的,真的等到她想明白的那一天,或许申屠壮就离她而去了。短时间内有人会在原地等你,但日子一长,谁都会疲惫,会倦。
不要等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郎君,都是我不好,是我太迟钝了,不懂得体会你的想法,不懂得考虑你的情绪。”王灿荣放下手中的面团,忙不迭走到申屠状身边。
她想拥抱他,可碍于方大娘子在场,她又有些不好意思。便就收回了伸出去的手,就只是站在申屠壮的跟前傻笑。
王灿荣自从便聪明了,开始赚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