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双眼放光,瑶欢问道,“公主可是想喂鱼?”
“我想钓鱼。”
“……”
这话瑶欢不知该如何接,这池中的鱼一看便不是凡品,该是从各处运来的精品养于宫中,若是叫周拂宁钓走,恐怕……
周拂宁当然不会傻到钓这里的鱼,她只是兴起。
在北齐皇宫,她住得虽然不好,可晓霞殿旁就有一个无人来的小池塘,里头有鱼,都不是什么名贵品种,而是常用来吃的。
她成日无事做时,就爱端根板凳坐在池塘边钓鱼,可能打发时间了,鱼竿和鱼饵都是择禹亲手给她制的,钓来的鱼有时放回去,有时用来吃,以至于池塘中的鱼越来越少。
她根本无需刻意去想择禹,她的回忆里本就充斥着他,事事都不离他。
也不知他如今在何处? ding ding
他在何处又与她何干?周拂宁苦涩一笑。
“刚是有人叫奴婢去拿太后娘娘的赏赐,这才走开了一小会儿,回来时以为公主还在里头,又等了等才得知公主已经跟楚王离开。”瑶欢将先前的事情解释一遍。
“赏赐?”
沈太后何时说过要给她赏赐?
“正是。”说着,瑶欢手上已出现一个木匣子。
木匣子是紫檀木的,表面亦是雕刻精致,叫人瞧了就知里头的东西也不会差。
瑶欢正欲打开,周拂宁就止住了她,“不必看了,好好收着就是。”
她瞧瑶欢似乎还有话要说,“怎么?可是还有其他事?”
瑶欢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奴婢先前分明瞧着楚王来了又走,可为何后来慈宁宫的人又与奴婢说公主你是跟着楚王走的?”
这是她想不通的地方。
“他说丢了件东西我曾见过,叫我帮着一起找。”这时的周拂宁还没有疑惑。
“楚王一声令下,大致形容一番丢失的物件,就有多少宫婢内侍帮着寻找,如何还要专门跑一趟慈宁宫请公主帮忙?”
“据说,楚王与太后不合,且离开时是板着脸的,他当不愿意多见太后一面才是。”
瑶欢的一顿猜测,也惹出周拂宁的一番不解来,确实是这个道理。
若不是沈太后召见,一般情况下,秦越是绝对不会踏入慈宁宫的才对。
“他莫不是有意救公主出困境?”瑶欢嘴微张,恍然问道。
周拂宁正想到这儿,被她说中的同时心漏跳一拍,嗓子顿感干涸,还有些发紧。
在秦越心中,她就是个用心不纯之人,他怎么可能帮她?可若不是如此,他刚刚的反常又如何解释?
猜想越来越不切实际,周拂宁赶紧晃晃脑袋,他就算帮她,也是因为她还有价值,毕竟,他还未找到择禹。
既已思索到此处,她不免更头疼,秦越与择禹之间又有什么渊源,他找择禹做什么?
“原来你在这里。”
正苦恼思索,爽朗男声入耳,是秦珩。
周拂宁惊讶之际,忙起身行礼,“晋和见过陛下。”
“你我之间,无需这般客气。”秦珩步入亭子,在方才周拂宁所坐之地旁边坐下,并拍拍身边位置对她道,“坐下说话。”
周拂宁与秦珩昨日才相识,坐那么近实在不自在,于是她往旁边一点坐下,与秦珩隔出一个人的间距。
“这里风景甚好。”
这么明显的躲避,秦珩看不出来才有鬼了,不过这也令他对周拂宁的好感增了些。
昨日他的举动已让合宫上下皆知他喜爱这位和亲来的北齐公主,令沈太后都改了态度,若是常人,对天子的宠爱难道不该欣喜非常,得意洋洋?
可周拂宁不是这样,她看得很透彻,对这忽然砸在头上的荣宠警惕大于喜悦。
眼下也是个亲近他的好机会,他甚至主动让她坐于身旁,但她不愿意,她甚至还要与他保持距离。
“这里的风景算不上好,待到盛夏,朕带你去余平行宫,那里不止风景好,更是冬暖夏凉,是个好去处。”
早已入夏,盛夏不远了。
周拂宁都不知道该不该应,可是若不回话又显得无礼,怕惹恼秦珩。
“那行宫里可有汤泉?”周拂宁问。
“自是有的。”秦珩回她,“只不过,汤泉冬日里泡才有意思。”
“怎么?你对汤泉有兴趣?”秦珩挑眉看她。
周拂宁垂眸,她只是随便问问,为避免无言尴尬。
“只是总听身边人提起,却未见过。”
“北齐待你不好?”
否则北齐不是小国,周拂宁堂堂公主,怎会连汤泉都未见过?
周拂宁抿唇,虽然事实如此,可她不能这样应,否则他若是追究北齐送一个不受宠的公主敷衍打发他可怎么办?
她摇头,“没有,挺好的。”
秦珩不信,也不拆穿。
“朕方才听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