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秦越说话已经没有了从前的压制,他亲口承认了之前的行为不是不经意,而是刻意,是为护她。
因心跳太快,周拂宁呼吸凝滞片刻,“你为何要护我?”
心内隐有猜测,却不敢认。
秦越没料到她会问得如此直白,喉间一噎,“你当真感受不到?”
周拂宁垂眸抿唇,掩下眼中的兵荒马乱,她只是想得知秦越对她真正的态度是好是坏,却万万想不到会发展至此。
“我们不该这样。”慌张下,周拂宁胡乱道一句。
秦越的心却为之一击,他猛然起身靠近,攥上周拂宁细嫩的手腕,“什么叫不该?你已入楚王府,就是我秦越的人,有何不该?”
周拂宁挣脱不得,想后退也没地方退,她就这样被秦越圈在椅中,再次感受他灼热呼吸,面颊滚烫,面前的空气仿佛被抽完,她快要呼吸不过来。
“小公主,你该懂我的心思。”秦越语带诱哄道。
周拂宁好不容易才从窒息中剥离,“我现在到底算什么?”
秦越的意思她已经再清楚不过,他对她有意,才会在她身上花这么多心思,更不惜从皇帝手中抢人,可她到底算什么呢?
她又放肆了,可她控制不住,也来不及后悔。
周拂宁眸中忽然的黯然落寞,叫秦越瞧了心尖剜疼,可现如今,并不是给她名分最好的时机。
他隐忍下,放开了手,安抚道,“来日你会明白。”
“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周拂宁看着秦越怔愣道,染进几分痴意。
她感受得出,秦越想给她解释,却又不得不压抑住,只是……他这样的人,什么时候会为人顾忌了?
“人都是会变的,但看愿不愿意,在不在乎。”
“我的不同,只有你看在眼里。”
秦越神情收敛,但仍然回不到初见时的凌厉锋刃,他的一切行事风格早就为她改变,也只为她变。
短短几日便经历了这许多事情,秦越也知道周拂宁情绪不大稳定,遂道,“你安心在望宁院住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府中无人敢怠慢你,若是缺什么,只管找尤七,他会解决。”
“楚王府安全得很,不会再出现那些糟心事。”
周拂宁听在耳里,也记在心里,可始终还是觉得有那么些飘忽不定,她一直躲着避着的人,却是一直护着她的人,而这个人还是秦越,换谁谁不迷糊?
他们在屋内谈话之际,院中的瑶欢表面看着是在安置物件,实则一颗心都挂在屋内动静上,因此还险些摔坏了东西,幸好尤七及时接住。
“瑶欢姑姑在想什么?”
“尤护卫。”瑶欢唤道,“没什么,一些小事情罢了。”
尤七却一副我看穿了你的神色,道,“我知道你在担心晋和公主。”
瑶欢一默,只当认了。
“你放心,王爷护她还来不及呢。”尤七一脸戏谑之色。
“啊?”瑶欢打起精神,想从尤七嘴里套出更多的话,“尤护卫此话何意?”
尤七怕说多了有损秦越清冷形象,带着瑶欢来到院门口,指了指门上的牌匾,“你看这个。”
瑶欢望去,牌匾上提了三个大字,望宁院。
“你可知这三个字有何深意?”尤七卖起关子道。
瑶欢紧锁眉头,尽力思考,望宁院,宁,周拂宁?
“莫不是……”瑶欢不可思议地捂住唇,这是盼望,是窥望,还是守望?
“你想的意思,他皆有。”
尤七则是满脸嬉笑,这是一种终于有人同他一样心情的快感,再也不是他一个人为秦越如此痴汉的行为而震惊了。
自从秦越认清了他的心,他的某些行为就开始不正常起来,起码与从前对比起来,那就叫不正常。
如平日里无事不入宫的他几乎日日进宫,只为瞧周拂宁一眼。
如从不爱多管闲事甚至避之不及的他,为了周拂宁挺身而出,心焦如麻。
如不近女色不识好颜色的他主动凑近诱引,勾人心魄。
诸此种种。
幸而尤七还不知道秦越曾夜闯深闺,否则还不知道那张嘴能不能合得上。
“所以瑶欢姑姑尽管放心在王府住下,若能时常劝解开导公主更好,我们爷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归宿。”
尤七说得尽兴入神,谁知他话音落,秦越已经走到院门口,他立刻噤声。
秦越没有异样,大步离开,尤七忙不迭跟上。
当他一路思虑该如何向秦越认错时,秦越却冷不丁道,“那柄番邦进贡来的匕首,赏给你了。”
尤七心中大喜,赶紧谢赏。
秦越也扬了唇,尤七总算是说了句可人心的话,他就是周拂宁最好的归宿。
现如今,还差一步。
她将是他的妻。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3-04 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