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真是一叛徒啊,陈杉无奈摇头,这家伙早已经恶行累累,也亏薛渡能忍他,换了我,早就把他大卸八块了。
薛渡面色一板,对大厅中诸人道:“我们已被逼至此,哪里还有退路?诸位管事只管想了法儿,协助馨儿接收张家布庄,其他事情皆不用理会。”
薛渡望了一眼陈杉,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道:“陈杉,你跟我来一下。”
待二人进了旁边厢房,薛渡笑道:“陈杉,你觉得妙华如何?”
来了来了,陈杉心里暗道,这不明显是色诱来了吗?问我对薛妙华的观感,难道是要为我和薛妙华做媒?可是老丈人亲自来做媒,规矩不对,好说不好听啊。
陈杉虚情假意的笑了几声道:“二小姐?大家一向都觉得她很好啊,天真活泼,美丽善良,每个人都喜欢她。”
他言之凿凿,薛家的丫鬟下人们要是听见他这句话,定要气得吐血,陈杉来到薛府之前,薛妙华是什么样子人人都清楚,刁蛮任性,从何谈起?
薛渡笑着望了他一眼道:“我是问你觉得她如何?”
“这个,老爷,我和二小姐一向交往不错。”陈杉模糊不清的道,额头汗渍隐现,夫人这样问,也未免太直接了吧,我还没准备好呢。他脸皮虽然厚,只是面临这事,还真是不好张嘴。
薛渡见他神色极不自然,忍不住笑道:“陈杉,我是首次见你如此腼腆。莫非以前真的是我看错了?”
靠,仗着是老丈人就调戏我,太不地道了吧。陈杉愤愤不平的想道。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呵呵笑道:“老爷,其实那是别人误会我了,他们只看到了我放荡不羁的外表,哪里知道,我真正的内心是十分的脆弱和渴望安慰的。”
薛渡纵是严肃无比,听到他如此信口开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良久才道:“陈杉,早听馨儿说你舌生莲花。往日我还不尽信,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陈杉见他笑的死去活来,暴发户尽显,心道。我这样说话,你当然是头一次见到,此乃陈家风格,举世无双,除了我,你还到哪里听去?
“陈杉,你是哪里人氏?家中还有何人?”薛渡又道。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薛渡第二次问起这个问题了,上次是在客栈里,陈杉跟薛渡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陈杉笑笑道:“我乃江南人氏,家中无田无房,无妻无粮,只剩我一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薛渡轻轻哦了一声道:“你也怪可怜的。”接着叹了口气道:“你虽可怜。我薛家却也比你强不到哪里去。”
陈杉不去接他的话茬,听他继续说道:“我薛家孤男寡女,一心经营多年,虽是有些成绩,但终究是一把火送走了几代人的努力。朝中无人。又家中无男,便是我与馨儿再勤奋百倍,也终是沦为别人笑柄。”
薛渡脸上闪过一丝凄然之色。在这个时代,习武之人地位就低,现在又改从商,经商之人的身份微贱,何况薛家自夫人去世之后就生不出男丁,人丁惨淡,唯有靠一父二女子撑起整个家,即便他和薛雨馨再强势,处在这个潮流中,又怎能不让人笑话?等到薛渡老去,薛家总是会让人看不起。
陈杉点点头,心道。你和我说这些也没用啊,你赶紧找个老婆才是正经,曾着年轻说不定还能博一个,这两个小姐的主意你就不用打了,我姓陈的绝不入赘,雨馨和妙华嫁给我才是正经事。
薛渡感慨了一下,抬头笑道:“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兀自坏了心情。便说说妙华吧。陈杉,你是聪明人,妙华那丫头对你有些情意,我是知道的。”
薛渡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望了陈杉一眼,似乎想看看他什么反应。
陈杉是什么人啊,久经考验,脸皮极厚,哪能轻易被他这句话打动,便装作没有听到般,让他继续说下去。
薛渡见他没有动静,叹了口气道:“对这件事,我原本不甚赞成,妙华的年纪还小,现在还不是涉及此事的时候,何况你们身份相差太远,说出去怕是更遭人笑话。”
陈杉心道,什么狗屁身份,你说得好听,这不过是你们这些所谓地豪门大户为自己找的一个借口而已,在老子眼里,身份就是个狗屁。我和薛妙华相好怎么了,肥水不流外人田,近水楼台先得月,那是时尚,老子就好这一口。大不了脱了这身青皮不干了,带上两个小姐私奔出去,看你还说什么身份。
薛渡见他神情不屑,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笑道:“你莫要焦急。这些是我以前的想法,作为一个父亲,为着女儿着想,这种心情,希望你能体谅。但近些时日,观你言行举止,虽说不上中规中矩,也颇有些才华。”
他顿了一顿,接道:“你来我薛家这些时日,确实尽心尽力,为我薛家出了不少主意,费了不少心思。先不说那香皂旗袍,单单是家中落魄不离不弃,便让人感动感激,此次去青州又力挫那张家,涨我薛家颜面,可以说是居功至伟,我若再无理阻拦不不仅过于蛮横了些,也有些说不过去。”
陈杉心里一喜,面上可没有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