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耀疆和李圣哈哈大笑几声,带着人马进城而去。
李玉珠望着官军进城的队伍,幽幽一叹道:“这济南城我生活多年,没想到,今日却被破了城,就连师傅也——”
她说到这里,又是轻声哭泣了起来。陈杉能够理解她的心情,她自幼便是个孤女,跟在师傅身边长大,今天城破了,家没了,师傅也没了,心里的凄苦可以想象。
“玉珠,你可知道,这几日我每日都在担心你。我不想与你战场相见,所以带兵才磨磨蹭蹭,今日对这济南城又只围不打,便是担心你。官军的火炮猛烈,危险之极,要是伤到了你,我会愧疚一辈子的。”陈杉灌甜汤道。
“我知道公子对我好。”李玉珠抱住他嘤嘤哭泣起来:“今日这西门被围,却不见攻城,师傅说这是你的阴谋,说这领军之人狡诈卑鄙,是故意要打散我们军心的,只有我知道,这是公子疼爱我,不想我受伤害。”
汗啊,李玉珠的师傅太坏了,她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要是每个人都像玉珠这样看我,那该多好啊。
“那后来呢?后来你们怎么冲出来了。”陈杉又道。
李玉珠道:“四面被围之后,师傅坚持要守城,天王却想着要突围,他们分歧很大。但这天地教的兵马,都是忠于天王的,师傅想要控制也无办法。”
说到这里,陈杉突然插嘴道:“对了,你们天地教哪里来这么多训练有素的兵马?”
李玉珠叹口气道:“我们天地教屯积数十年,一直有人在帮我们练兵,此次若不是官军绕过了江苏从安徽和山东两地夹攻,突然袭击包围了我们,我们济南哪是这么容易被破的?”
有人帮天地教练兵?陈杉一下子便明白了过来。难怪天地教在山东为虎作伥这么些年都没办法根除,还占据济南城而不被朝廷察觉,要不是证据确凿,还真拿他们没办法。至于那相助之人是谁,连陈杉都能猜出几分,李善长和赵纤那两个老狐狸肯定也清楚无比。
“所以,后来那什么天王就选择了突围?”陈杉继续问道。
李玉珠点点头:“师傅苦劝未果,天王一意孤行,师傅也只得答应了。但在突围的路线上又出了分歧。师傅建议从其他三方向,任选一方突围。她说,其他方向戟虽猛,却也正好说明了官军无保留力量,突围倒可一试。只是这西门的官兵将领,足智多谋,围而不打,深谙心理之战,又以逸待劳,所以这西门突围最不可取。”
陈杉点点头,这玉珠的师傅倒是把我看得清楚,也算是个女中诸葛。只可惜,长得跟花儿似的,却被老子几炮轰了,本将军辣手摧花的手段怕要名扬天下了。
“那大王又是怎样想的呢?”陈杉道。
李玉珠听他把天王叫成大王,甚是怪异,想笑却又觉得不合时宜,道:“天王想法却完全相反,他说你围而不打是胆怯,也可能与其他几路官军有隔阂,故意想让他们多伤亡些。所以选择从西门突围,反而能打你人措手不及,能竞奇功。”
有想法,有创意,陈杉哈哈大笑,这个天王肯定是得了什么密报,知道我与左路军的统帅有嫌隙,所以才会做此诊断,无端端的便宜了我,既拿了贼首,又破了济南。
“那你师傅明知西门不可为,又见了你们圣王被我所擒,却为何依然自这西门冲出呢?”陈杉心里疑惑起来,隐隐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似乎哪里出了纰漏。
“我也不知道。”李玉珠道:“我对师傅说,公子你是绝对不会伤害我与师傅的,话方说完,就见师傅冲了出来,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只得跟了出来。哪知方一出门,就见师傅她。”李玉珠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陈杉急忙搂住她肩膀道:“玉珠,别哭,这纯粹是个意外,我马上彻查,究竟是哪个王八蛋放的这一炮?我明明叫他们见着女子就不准打炮的。”
李玉珠眼下已无寄托,见他对自己如此爱护,感激得热泪盈眶,扑到他怀里道:“公子对仙儿大恩大德,玉珠粉身碎骨难以报答。”
陈杉轻佻地挑起她下巴,色眯眯道:“粉身碎骨做什么,每日陪我吃陪我喝陪我睡就行了。”
李玉珠又羞又喜,本想扑到他怀里撒娇一番,旋即想到师傅遗骸还在身侧,不敢过分与情郎嬉戏:“公子,师傅她……”
见着李玉珠悲凄的神色,陈杉拍着胸脯正气凛然地道:“玉珠,我们以后来日方长,今日就先收起那般情怀,将你师傅好生葬了吧。”
李玉珠含泪轻轻点头,陈杉上前扶住美丽女高手的身体,刚一触到她身上,便觉肌肤细腻光滑,还带着些温热,让人心旷神怡,恨不得多摸上几把。
死了也这么诱人,没天理了!他嘿嘿一笑,正要将她抱起,忽然想起这女高手莫名其妙冲出的情形,头脑中亮光一闪:“不好,上当了!”
他反应极快,怀里火枪迅即掏出,却觉脖子一凉,一把锋利的短匕已抵在了脖子上。
“师傅!”李玉珠一声惊喜的娇呼:“你没死?”
我靠,她没死,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