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思维...定势?公子此话何解?”
江宁淡淡的笑了:“我等为何一定要阻止曹操把汉中之民北迁?为何不能让他们南迁?”
“这...”
马谡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谡也曾听家兄提起,汉中之地,百姓愚昧不堪,而且甚是野蛮,再加上故土之情殊为严重,想要让他们南迁...很难!”
“那为何曹操就能把他们迁走呢?”
“还不是因为曹操手段强硬,再加上...”
突然,马谡似乎想到了什么,震惊的说道:“莫非公子也打算硬来?这...这...不可啊!”
江宁摆了摆手,开口道:“此事颇为伤天和,宁却是做不出来这等事情,再加上若是逼迫他们南迁,到时候攻打益州,益州之民所见如此,岂非唇亡齿寒?”
“宁指的是...让他们主动前来!!”
“这...公子要如何做?”
此刻不仅仅是马谡,就连邓艾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江宁。
的确,倘若不阻止曹操移民,靠着他们自己来益州或者跨越重重阻挠来到荆州,那相当不现实!
“很简单的道理,正如主公曾经说过,‘操以急,吾以宽;操以暴,吾以仁;操以谲,吾以忠;每与操相反,事乃可成’,主公的仁义自不必提,但是汉中之民却并非都这样认为!”
“当汉中之民对比出两者之间的差距,熟好熟劣自然就知道了,到时候何愁百姓不愿意跟随?”
“正如襄樊百姓一般!”
提到这,江宁似乎又想起来了当初的场景,家家户户携老扶幼,只是为了跟随刘备渡江。
这场面在江宁脑海中依旧历历在目!
说到这,江宁话锋一转,开口道:“不过,让百姓背井离乡,选择跟随主公的话,必须要有一个足够大的利益,而这个利益乃是他们拒绝不了的!不然哪怕是靠着仁义,他们依旧不会选择离开的!”
“拒绝...不了的...利益??”
江宁笑了笑,开口道:“你觉得作为百姓,他们最看中的是什么?”
“莫非是...粮食?”
江宁打了一个响指:“很对!”
“倘若,宁允诺他们,可以把粮食亩产提高三分之一,你觉得...他们会来吗?”
“啊?!公子...公子...可是在玩笑?!”
马谡此刻瞪大了眼光看着江宁,这话可不是张嘴就来的,要是到时候百姓发现江宁的承诺没有做到,那么信任越大,失望就越大。
真要到那个时候,百姓叛乱都是好的!
或许...极有可能就是第二个黄巾起义!
江宁也没有故作谜语,直截了当的开口道:“幼常莫非忘记了曲辕犁?”
说到曲辕犁,马谡这才恍然大悟,合着江宁打算把这个东西带到益州去,那这一切就可以解释的通了。
但是马谡此时虽然解开了这个疑惑,但是他却反而又生了新的疑惑。
正当他打算开口询问的时候,江宁刚好把手中的信件递给了马谡,眼神却看向了屋外,淡淡的开口道:“光是曲辕犁...还不够啊!”
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跟马谡他们在说话,江宁开口道:“哪怕宁拿出了曲辕犁,在百姓如此愚昧的情况下,取信于他们首先就是一个相当难的事情,再加上倘若在有人从中作梗,那就更难实现了!”
“不仅如此,粮食的播种与收获,见到结果最快也要数月,见效实在太慢了啊...”
“还是很难啊!”
“很明显,这样做对于我们来说有些事倍功半了啊!”
一摊手,江宁脸上漏出了无奈的表情。
而说完这些话,江宁就陷入了沉默。
但是听了江宁的自白,马谡着急的差点跳脚:“公子...这样做,何止是事倍功半?简直就是吃力不讨好啊!”
马谡刚刚的疑问,和江宁说的简直一模一样,很明显,江宁说的这件事,就是一件热脸贴冷屁股的行为。
你好心给他们提供粮食产量,提供农具,他们不领情不说,甚至还会觉得你在妖言惑众。
受制于固有观念的影响,他们宁愿相信“五斗米教”,估计也不愿意相信能够有人能够那么好心。
相当简单的道理,倘若你陷入了某个困境,突然有个好心人过来,跟你说,他可以帮你解决此时的困境,甚至有着更加简单的法子,只不过需要你跟他走。
你去不去?
此时你是选择相信,还是会怀疑他图谋不轨呢?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不管是什么时候,各人自扫门前雪才是常态!
尤其是在这个动乱的时代,官府不抢你就已经算好的了,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马谡说完这话,也没有继续说话了,而邓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