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身边的五六百人,是他费劲心思拉拢收编的,他可不想跟安平军死磕,白白损失了自己的势力。
他不想再过以前任侠的生活,他要出人头地,改换门庭,他要闯出一番事业。
他看到了新的天地,他不甘心庸碌一生。
这支人马和身边的两个猛将就是他起步的根基。
可惜,这点势力怕是保不住了。刘备已经看到远处有大队骑兵在接近,至少得有两三千骑,特别是那支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铁甲突骑也在其中。
他哀叹一声,自己的骑兵不足五十,剩下的五六百步卒怎么抵挡大队骑兵?不要想着逃跑了,两条腿的怎么跑得过四条腿的。
上天为何如此苛待,他回头看着麾下兵卒,心里如刀剜一般疼痛。
“主公先走,某来断后。”关羽赶到刘备马前,催促他赶紧逃命。
刘备知道关羽是报定必死之心了,这哪里是断后,这是送死啊。他哽咽着说道:“云长,吾等一起走,怎可留云长陷此险地。”
关羽急声说道:“敌军轻骑众多,不阻一阻,难以脱身。”
此时张飞骑马赶到,口中大喊:“快走,快走,骑兵大队就要到了,挡不住的,快点走。”
“翼德,护着主公先行,某随后就到。”
“云长说得什么傻话,这点步卒能挡几个骑兵?一起逃命要紧。”张飞急了,拿着马鞭就胡乱抽打关羽和刘备的战马,驱赶着马匹夺路而逃,刘备的从骑赶紧跟随,他麾下的步卒初时还能跟着跑,不一会就被甩下了。
这些步卒士气沮丧,还来不及四散而逃就被越骑追上,一阵箭雨过后,他们就成了安平军的俘虏。
“命越骑不要停留,分队抄截前方敌将,骁骑留两屯人马随我追击,其余人马分散阻截溃兵。”崔奕恨恨的啐了一口,敌将跑得太果断,他没堵住,这让他非常恼怒。
不提崔奕派兵分头堵截刘备等人。
单说刘襄带宿卫出营追击,半路之时接到严纲急报,涿郡兵马正在加紧攻打蓟县。
刘襄心说,这邹靖用兵够狠的,派兵卡在离城三十里这个距离,能守住自然是好,即便守不住,大战一场的安平军,也很难疾驰三十里救援蓟县了。
毫无疑问,这两千兵马就是邹靖的弃子,就是放在这里让刘襄吃掉的。而邹靖要利用这个时间,强攻城池,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只要进了蓟县城里,刘襄一时半会就拿不下他了。
邹靖就是这样打算的,他要先拿下广阳黄巾的军功,再守住蓟县一段时间,涿郡的后援就会到来,各地豪强也会被军功吸引而来。
他就可以利用这些力量耗死安平军,安平军兵甲犀利又如何,怎能顶住四面八方的攻打?
到了那时,他手握剿灭两郡黄巾的大功,再南下汇合东中郎将董卓,只要好好表现,就一定能加官晋爵,到时候就能去朝廷中枢任职,不用蹉跎于北境的寒风之中了。
刘襄虽然没有猜透邹靖的心思,但这次的战略意图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想法挺好,可惜,老子的车多马多,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兵贵神速。”他嗤笑一声,随即下令:“命令崔奕停止追击,带领越骑营直驱蓟县城下,骚扰涿郡兵马,打断他们的攻城节奏。”
想了想又下令:“命令骁骑向我部靠拢。
命令王兴,调辎重车三百辆,驮马一千匹,再从轻车营调出补给车一百辆,运送射声营全部弩手及护军营甲士一千人,向我部靠拢。
我要带着他们作为第二路,赶往蓟县。王兴带其余人马殿后。”
命令发出未久,就有缇骑极速奔来:“报,崔校尉被敌将偷袭,伤重昏迷。”
“伤势究竟如何?怎么就被偷袭了?”
刘襄心里咯噔了一下,崔奕是他挚友,在他心中份量极重,与其他人的地位可不一样。再说了,骁骑营里可都是善战的老兵,这都能让人冲阵而入?这可不是话本小说,再猛的武将也顶不住一千多铁甲骑兵吧?
刘襄不信世上有这种猛人,他觉得只需五十个甲骑,就能斩杀所谓的猛将了。
“崔校尉带着两屯甲骑追击敌军,路过一处树林之时,被三员敌将带队突袭,校尉落马昏迷,甲骑奋战击退敌军,正在送校尉回营。”
“带我去看。”
“唯。”
等刘襄找到崔奕的时候,他正躺在一辆武刚车上,甲已经卸了,医护营的医者也给他看过了,手臂脱臼,肋骨断了三根,幸好没有伤到内脏。
刘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没有性命之忧就好。
“主公不必担心,某没事,有主公赏赐的宝甲护身,不曾破甲,无有大碍。”
见崔奕精神还行,刘襄也就放心了,嘱咐他道:“子安好好修养,正好趁着养病读读书。”
一听读书,崔奕脸色发苦。
“某不是不想读书,太难了,学不会啊。”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