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介于肃然、苦大仇深、别扭和羞涩之间,眼中跳荡着火光。
“其实我很意外。”
“我没想到你会回来找我。”
“你知道的,之前我并不认同你,也不服气。”
谢争春顿了下。
他深吸一口,再开口时带着一股傲气。
简直是宣誓般赤诚,威风凛凛。
“但现在你有什么秘密对我而言都无所谓了。”
“只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为害苍生的事情,不论怎么样,我谢争春,肯定是和你站在一起的。”
一口气说完全部想说的话。
谢争春没有去看秋露浓脸上的表情,转身跑了。
秋露浓怔愣的看着门外的背影。
半天没有说话。
... ...
第二天。
谢争春顶着两道审视的目光,给秋露浓送过来许多上阶丹药。
庄羽斜靠在窗沿,陶志伟拿着一本书抬头。
两人半信半疑的盯着谢争春。
“我哥哥知道你醒来后,特意从谢家带过来的。”谢争春说,“他还想亲自见你一面。”
庄羽蹦了下来,微笑着阴阳怪气。
“看不出来啊,令兄真是通情达理,不仅记得送丹药,还会道歉。”
一边说,庄羽一边给陶志伟使了个眼色。
后者心领神会。
陶志伟检查谢争春带来的丹药,确认没问题后,对着庄羽点头。
谢争春就看着这两个人在他面前表演。
庄羽咳了一声,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你兄长的心意我们领了。以后,勉强相信你。”
谢争春捂脸,觉得自己和哥哥一起受到了侮辱。
“就算我们想害秋露浓,也不至于用“下毒”这么肮脏、愚蠢的方法。”
“小心点,总没什么害处。”庄羽撇了撇嘴,“我并不是针对你。”
“树大招风。”
“门派里,有一些弟子对秋露浓很不满,她现在大病初愈,我总是担心会发生什么。”
秋露浓正悠哉悠哉的看着话本,听到这句话,顿时懵了。
她指了指自己,“我?”
“我什么都没干啊,就躺床上睡了十几天。”
“你想想,在新弟子大会上,我们干了啥。”庄羽提醒。
空气一瞬间凝固了。
“我那不是......主持公道、匡扶大义吗?”秋露浓隐约还有些骄傲。
“你一个新入门弟子,当着所有人的面前,让玄天宗下不了台。”
庄羽冷静的告诉她,“在许多人眼里,你这是挑衅门派所有人。”
“更要命的是,你质问了祁知矣的道。”
“而玄天宗内,大部分人都是祁知矣的崇拜者。”
秋露浓一脸怀疑,“祁知矣的影响力这么大吗?”
庄羽直接转身,看着谢争春和陶志伟,问:“你们当中,有谁是仰慕祁知矣的?”
带着背叛秋露浓的羞愧感。
两人犹犹豫豫的举起手。
秋露浓:“...”
想象一下,面对一群愤怒的死忠粉。
秋露浓眨眨眼,把话本丢到一边,神情终于严肃了起来。
“你们两个都没事吧?”她问。
陶志伟不好意思的挠头,“没事啊。”
“哎。”庄羽叹了口气,扶额,“先关心一下你自己。”
“我和陶志伟的师父,一个是长老,一个是最神秘稀缺的丹修大能。没有人敢动我们。”
她神色担忧,“倒是你,现在是我们中间最危险的。”
亲眼见过秋露浓手撕魔修的谢争春:“... ”
不。
他觉得其他人比较危险。
庄羽和陶志伟都忧心忡忡的望着秋露浓。
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秋露浓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然后。
她打了个哈欠,擦掉眼角生理性泪水,拿起话本,一个侧身,再一次像没骨头一样的靠在床头。
兴致勃勃的翻看画本。
并时不时爆发出愉悦的笑声。
这一次,对面三人集体陷入了沉思。
庄羽觉得自己路走窄了。
究竟是什么,让她产生了一种秋露浓茫然无助、需要人保护的错觉?
可能是因为,庄羽见过被带回来的秋露浓吧。
虽然长老检查过,说秋露浓身上并没有重伤。
可布满衣袍的血迹还是吓到了庄羽。
那么多血。
怎么可能没有受伤呢?
庄羽看着秋露浓安静的躺在那。
散发出一种异样的脆弱感。
她双眼紧闭,平日绮丽的面容,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