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康长公主心疼地搂着赵嘉惠,不住地安抚,“惠儿乖,你舅舅如今正在气头上,等他气消了,娘再去求他。”
赵嘉惠无缘无故地和慕容润卿卿我我,乐康长公主自然是生出了疑心。
她后来查探了一番,虽然没查到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隐约有痕迹告诉她,此事有慕容澈的手笔。
乐康长公主还想再查,线索却断了。
而之后又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流言,言赵嘉惠和慕容润之间不清白,把乐康长公主气得心口疼。
事已至此,慕容祈又逼着乐康长公主二选一,她只得将这两个选择摆在了赵嘉惠面前。
但赵嘉惠以死相逼,既不愿意做宁王侧妃,也不准乐康长公主给她另寻一门亲事。
“除了太子表兄,我谁都不嫁!”
乐康长公主哄道:“好好好,娘一定会替你想办法的。”
乐康长公主这般哄着赵嘉惠,心里却犯了难。
赵嘉惠和慕容润的事,若真是慕容澈的手笔,那他肯定知道她派了人去杀盛纾,所以才如此告诫她——
她敢对盛纾下手,那他就能轻而易举地捏住她的命门。
那她,可不好再轻举妄动了。否则,赵嘉惠这次被陷害和慕容润不清白,那下一次……
乐康长公主浑身一颤,不敢再想下去。
乐康长公主的心事,赵嘉惠浑然不觉,她扑到乐康长公主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还有那个盛纾,我不想再看到她了!”
正在车驾里等慕容澈的盛纾,忽然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
她轻轻揉了揉鼻尖。
谁在背后嚼她舌根子呢?
慕容澈登上马车时,见盛纾正在揉鼻尖,紧接着又打了个喷嚏。
他眉头微皱,解下自己的外袍给盛纾披上,“着凉了?”
盛纾摇摇头,把那外袍扯下来还给了慕容澈。
“没着凉,也不知道怎的,突然就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才不会告诉慕容澈,她是怀疑有人在背后嚼她舌根子呢。
慕容澈不放心地抬手在她额间挨了挨。
幸好不烫。
盛纾无奈地道:“殿下别担心,我真没事。”
她既然没事,慕容澈也收起了担心,转而戏谑地看着她,说道:“我怎么能不担心?你若真着凉了,我也难辞其咎。”
盛纾不解,“就算我真着凉了,那和殿下又有什么关系?”
慕容澈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轻启薄唇:“昨晚……”
盛纾偏头看了看他,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昨晚慕容澈发了疯,抱着她在窗台胡来……
窗户虽然是关着的,但总是有风透进来。
盛纾的脸顿时热了起来,她啐了慕容澈一口,转头不理会他了。
慕容澈从她身后环着她,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耳畔,“怎么这就翻脸不认人了?昨晚是谁缠着我,不让我离开的?”
盛纾耳根通红,半晌憋出了句:“你不要脸!”
“嗯,我要脸做什么?要你就够了。”
盛纾觉得自己不能再就这个话头和慕容澈继续聊下去了,谁知道他会冒出什么惊人之语?
她掰开慕容澈的手,回过身与他相对而坐,转而问起其他事来。
“殿下,我听说陛下曾有意把舞阳县主赐给宁王做侧妃?这可是真的?”
慕容澈颔首,随口道:“父皇确有此意,谁让她和二皇兄郎情妾意,在这行宫里就情不自禁了呢。”
盛纾扯了扯嘴角,有眼睛的都知道赵嘉惠喜欢的是谁,慕容澈说她和慕容润郎情妾意,属实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慕容澈捏了捏盛纾的脸颊,知道她是猜到此事和他有关了。
只是那赵嘉惠死活都不肯嫁给慕容润,这倒是出乎慕容澈的意料。
不过,赵嘉惠嫁不嫁的,他并不关心。
他本就是敲山震虎,利用赵嘉惠告诫乐康长公主,且已经故意透了点消息给她,叫她知道此事与他有关。
如果乐康长公主没糊涂,就不敢再做什么。如果她真的糊涂了,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
上京城外,骏马并马车同行,扬起阵阵尘土。
打头的是个约莫四旬的中年男人。
他身材魁梧、气势凛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在他身后,跟着两个长相极为俊美的青年。
“爹,您看前方站着的,是不是来接咱们的?”
年纪小点的青年扬起马鞭、挥向自己的正前方。
中年男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见那里站了七八个人。
其他人他或许不认识,但最前面那人,可不正是他的大哥?
他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笑意,“嗯,确实是咱们国公府的人,打头那个是你大伯。”
青年很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