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纾几乎是刚到这里,就喜欢上了这宅子。
“今日玩儿得可好?”
待回了家中,程氏带着盛纾一道去花厅,命人将晚膳送过来。
盛纾扶着她坐下,瞧见程氏气色越来越好,盛纾心里高兴,无论如何淮安府都是来对了。
“园子挺好看的。”
程氏伸手替她理了理鬓发,忍俊不禁地道:“就只顾着看园子去了?”
盛纾颔首,游园会,不看园子还看什么?
程氏见盛纾一脸茫然,顿觉有些好笑,她张了张嘴,正要再说,却听盛纾说道:“谢家表姐邀我过两日去崇善寺赏红叶,娘也一起去吧。”
程氏巴不得能时时和盛纾在一起,闻言便点了点头,“听说崇善寺香火旺、很是灵验,正好去上香,护佑咱们浓浓从今往后万事顺遂。”
盛纾听了程氏这话,心里暖融融的,“也要祈娘身体康健。”
程氏慈爱地看着她,“娘的心病就是你,只要你好好的,娘的身体就再没有不好的。”
盛纾:“我现在挺好的啊,还能日日陪着您呢。”
程氏心道,这还不够,得给闺女找个好归宿,她这心病才能好全乎了。
这般想着,程氏想起盛纾方才是和谢家兄妹在一处的,便问她:“你和你谢家表兄、表姐处得可还好?”
盛纾点头,“挺好的。表姐性子爽利,是个极好相处的人。”
“怎么只夸你表姐,你表兄性子不好?”
盛纾先是纳闷地看了看程氏,见她眼神促狭,便猜到了程氏这话隐含的意思。
只怕是想把她和谢徵撮合在一起。
可是,她并无成亲的打算。
至少眼下没有。
盛纾想了想,尽量委婉地道:“我与表兄相处不多,不大能看出性子如何。但表姐是个好性儿的,想来表兄也不会差。谢家家风又正,往后再娶一门好亲,夫妻相得、也是乐事。”
程氏被盛纾这话堵得哑口无言,半晌才无奈叹气,“你这孩子,是知道我想说什么,故意拿这话堵我的嘴吧?”
既然程氏都猜出来了,盛纾也不遮掩了,“知女莫若母。”
程氏没好气地道:“你表兄哪里不好了?”
“正是因为他没什么不好,所以我才要劝娘别做他想。”
程氏急了,“浓浓,你可别妄自菲薄,虽说从前……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况咱们大周民风开放,和离再娶再嫁的不在少数,你从前的事也算不得什么。”
“娘~”盛纾对着程氏撒娇,“我不是妄自菲薄,是真的不想嫁人。”
程氏蹙眉,“这又是为何?”
言罢,程氏睨着盛纾,心底陡然升起一个念头,叫她心里直突突。
“浓浓,你是不是还念着太子?”
盛纾神色微变,心跳快了几分。
自那日顺利地从庄子上离开后,她刻意让自己不去想慕容澈,程氏也从来不提。
这还是第一次。
离开时,她有过怅然若失、有过无法自抑的不舍。
但,从未有过后悔。
就算再让她选一次,她还是会选择离开慕容澈。
“浓浓,”程氏眼含担忧,“你……”
“娘,”盛纾神色恢复如常,她打断程氏的话,“我没有,和他无关。我就想陪着您和爹,这不好吗?”
“这当然好,可是…”
“娘也觉得好就行,”盛纾笑了起来,见婢女们已经端着晚膳过来了,便道:“咱们快用晚膳吧,我好饿了。”
程氏见盛纾对嫁人的事很是抗拒,她欲言又止,最后满腹的话也只化作了无声的叹息。
罢了,不急在这一时。
*
到了和谢蓉约好去崇善寺这日,天气极好,正适合外出。
盛纾早早地就起来了,因程氏说要去上香,故而她特意打扮得素净了许多。
在正房用过早膳,母女俩相携出门。
谢徵正等在门外。
“姑母、表妹。”
见盛纾和程氏出来,谢徵忙上前问好。
程氏看了看这个彬彬有礼、举止有度的表侄,又不着痕迹地瞥了盛纾一眼,见她神色如常,不由在心中喟叹。
“仲平怎么在这等着?合该让门房通传,请进屋奉茶才是。”
程氏也不知道谢徵在这里等多久了,颇有些过意不去。
谢徵连道无事,“小侄也刚到一会儿。家母与舍妹在前头巷口,吩咐小侄过来接姑母和表妹。”
程氏笑了起来,对盛纾说道:“看看你舅母,真是再妥贴不过了。”
她这话,盛纾自是认同的,“娘说得极是。”
马车已备好,程氏带着盛纾上去。
临上马车时,谢徵虚扶了盛纾一把。
“多谢表兄。”
因程氏存着的心思,盛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