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谈了两个多小时,最终也没达成协议。前来与陈韶会面的文官们婉拒了陈韶一起吃饭的邀请,先回到住处。
很快,酒菜端上来,以三人为首的文官团体们商议起怎么解决这件事。户部的一位中级文官说道:“这些军人脑子里想的就是行军打仗那种方法。军法治乱世或许行,治国可不行。”
本以为这话能够代表一众文官的心情,结果竟然没人理。弄得户部文官有些尴尬。
酒席上沉默了一阵,上官皓端起酒杯,“来,大家辛苦了。”
众人把酒引了,上官皓才继续说道:“陈韶平定饥荒的确立下大功。又完全不占这份功劳,他此时回来,自然是圣上不满意。至于治理朝鲜,陈韶的法子未必不可行。”
听带头的定了调,一众文官纷纷表示赞同。吏部带头的丁宏赞道:“的确如此。不过陈韶也没把话说死,以我对陈韶所知,他只是对我们的法子不清楚。要么问问陈韶,他到底要安排什么人吧。”
如果陈韶此时听到这话,定然会非常讶异。因为从头到尾,陈韶根本没考虑自己要往朝鲜安插自己人。被人如此理解,陈韶定然会感觉很冤枉。
然而文官们一点都不讶异,纷纷表示同意。等酒席结束,三位带头的私下交谈片刻,大概沟通了各自能让出来多少名额。
众人各自休息一会儿,晚上,以小酌的名义,众人到陈韶住处。结果就见到了陈韶和他夫人。三位文官此行前当然知道陈韶已经结婚,却只是听闻女方十分美貌。真的看到后竟然全愣住了。
不过大家毕竟是体面人,很快就恢复了礼貌,连忙上前问候。陈韶得知大家是来‘小酌’的,就请众人进来。
很快,警卫送上来肉脯,水果罐头,又开了瓶酒。四人坐下,上官皓赞道:“没想到陈少将能娶了如此国色天香,令人羡慕啊。”
“是吧!”陈韶有些欢喜,“我也不瞒几位。第一次见到内人,我当时竟然忘记了她是外国人。”
这话陈韶也对别人说过,能明白的却不多。三位文官听到之后纷纷鼓掌,“陈司令保家卫国,就是要和外国人打仗。能让陈司令忘记尊夫人是外国人,的确得有这般容貌不可。”
陈韶觉得这三位的确善解人意,也觉得轻松了不少。谈完回来吃饭的时候,陈韶也反思了谈判内容,觉得自己或许太在意这些文官们对战争的想法。可文官们毕竟不打仗,也没办法指望他们真懂得战争是什么。而陈韶本来也不是想和文官们打擂台,这次朝鲜的事情只是陈韶对现在的安排不满意,并没有推倒冲来的打算。
既然三位能沟通,那就好办了。
果然,三位也表示了可以接受陈韶的意见。陈韶更是放下心来。
再接下来,陈韶就懵了。三位文官都询问陈韶想安排什么人,以确保一部分营运能够有效提供给陈韶需要的资源。
这下陈韶有些不能忍了,“几位,我并不谋私利。”
“呵呵。”上官皓笑了,“朝廷的事,谁敢谋私利。不过陈司令的军务也是朝廷的事情。办事就是用人,若是陈司令不安排人,以我的经验,便是现在谈的天衣无缝,大家分开三天,定然就有各种事情出来。到时候难道还要陈司令到燕京和我们再开会商议不成?”
陈韶并没有小看文官的心思,此时更是发现自己还没干什么,就有被文官绕进去的意思。对方的态度诚恳,提出的方案同样颇有可操作性。除了陈韶不满意之外,竟然一时找不出毛病来。
但陈韶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三位,把地分了,朝廷通过征召的方式不断少量却不中断的将朝鲜人吸纳进工业体系,这个办法有问题么?”
“这个办法当然没问题。然而陈司令这么做,定是搞出来一些乱子。因为分土地也不可能让朝鲜人完全吃饱饭。接下来,朝鲜人还是得到大周的工厂矿山工作才能吃饱饭。与其那样,又是何必。”
陈韶当即摇头,“我觉得,有没有分到土地,并不是吃饱吃不饱的事情。而是朝鲜民众有了归属感。咱们都不说无恒产者无恒心的话,只要有块地,总是感觉自己是个人了。没有地,没有家,便是在工厂工作,吃饱,还是如浮萍般没有根。”
上官皓心中讶异。陈韶的思路也不新奇,只要是在大学读过政治专业,都学过这方面的章节。而且大家都年轻过,提起均田地的事情,华夏人天然就很亲切。对于年轻人来说,更感觉这是正义的一部分。
这话要是从户部尚书嘴里说出来,上官皓就会考虑一下。然而提出这个看法的乃是陈韶,让一名军人指挥朝鲜文官们搞土改,从制度上就先不可能。
吏部的丁宏此时笑道:“此事却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完。陈司令的要求我们已经知道了,请问陈司令接下来的要求是什么。”
陈韶答道:“这乃是根本,这都没做完,其他都是临时措施。”说完,用牙签插了一块黄桃,慢慢的吃起来。
三位文官此时已经明白了面对的是个什么毛头小子。26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