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潘贤贤师妹,就是藏宝阁阁主的独女。”
宁蕴想起来了。
难怪这弟子看着眼熟,原来是那次围堵她时,被她用【穿林】踩过的。
“已阅。”宁蕴一摆手,御剑头也不回地飞走。
“诶——宁师妹,还没回信呐!”
任这人再怎么着急,天贶山的禁制都将他与宁蕴隔开,他再喊,禁制忽然弹出一道灵力,将一封信函送入他手中。
弟子大喜过望:“谢谢宁师妹!”
“不可私拆,务必送到潘贤贤手中。”
“是,宁师妹放心!”
藏宝阁弟子乐呵呵走了,心想宁师妹人可真好,被那样说了都没发火,还好好地把回信写了送来了。不像潘师妹……唉,自己真倒霉,为什么偏偏被分配去了藏宝阁……
同一时间,宿煌响应召唤,去定虚峰见掌门。
一出天纵峰,他就看到山下围了好多好多人,活像全剑宗的人都聚到一起了,又喊口号又举牌子的,还有人在组织大家练习统一的动作。
声势确实浩大,但还不足以让宿煌侧目。
“看,是剑尊!”
“剑尊请留步——”
“剑尊走了,追!!”
宿煌岂是这些人能追上的,他径直来到定虚峰,问掌门出了什么事。
藏书阁馆藏编委会的骨干人员也在,其中就包涵了当年给他写传记《第一传奇》的那帮墨客。
“剑尊,现在都知道你是被冤枉的,飞升之门关闭是天劫搞的鬼,与你无关。你为正道和平,背锅背了一百多年,如今真相浮出水面,人人都欠你一声道歉!对此,你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吧!”
编委会众人激动地看着他。
“就为这事?”宿煌皱眉。
编委会众人恳求地看着他。
“浪费时间。”宿煌转身离去。
编委会众人绝望地看着他的背影。
掌门看不下去了:“乾明!高低说句话,就一句也行!”
宿煌御剑飞出定虚峰,身后甩下一句话:
“让他们好好打电竞。”
编委会众人重振旗鼓。
“短短一句话,寄托了剑尊对广大同门的殷切期待,同时也是他对宗门前景的精准把握,更何尝不是对正道未来的苦心孤诣!”
“这一句话,更胜千言万语,警醒程度不啻于洪钟大吕。我要写一篇头版文章敬告剑宗弟子,让乾明剑尊的精神薪火相传,代代不息!!”
“你们对剑尊的发言还是理解不到位,我建议开一个座谈会研究这句话,然后举办一个专题讲座把我们的研究成果宣讲出来!”
“我建议举办巡回讲座,在正道三界形成规模讨论!再开展一个‘剑尊喊你打电竞’为主题的演讲比赛,还有,‘打电竞是为了剑宗还是为了剑尊’的辩论赛也可以搞起,我选‘为了剑宗’,你们呢?”
原本在天纵峰外蹲等的道歉大军,累死累活跑到定虚峰,就被下山来的馆藏委员会的人告知,乾明剑尊已经离去了。
“剑尊虽不在,但留下了一句箴言,请诸位静听!”
喧闹的人群顿时安静,所有人都紧紧地把嘴巴闭上。
这时,一个心急火燎的身影冲入人群,找到其中一人:“潘师妹,这是你要的回信……”
“这么快?算她识好歹。”潘贤贤一阵得意,又压低音量厉声道,“怎么这么没眼色,要宣读我师叔的箴言了,你还搁这干扰我!边去呆着少碍事!”
“是,是……”
所有人都仰头等待着接受洗礼。
馆藏委员会众人却一阵交头接耳,因为对箴言的解读不同而起了纷争。
底下等待的大伙越发紧张。
潘贤贤等得不耐烦,随手把手中信函一撕,信封“嚓”地应声而开,一只金蝉从中“咻”地飞出来,直冲潘贤贤面门。
不待她有所反应,金蝉翅疾腿快,六条腿一齐上阵扒到潘贤贤鼻尖上,毛绒绒的两条后腿更是插进了她鼻孔里。
潘贤贤正要尖叫,金蝉翅膀一扇,发出惊天动地的蝉鸣。鸣声洪亮而极富节奏,内容却不是“知了知了”,而是——
“宁蕴,你听好了!如今真相大白,我师叔污名已被洗清,多的是人追他哄他供他奉他,你就掂量掂量自个算老几吧!日后你若不好生伺候我师叔,我师叔就把你踹了,下一个更好!记住没!记住了给我吱一声,别装死!——潘贤贤留!”
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在本就寂静的场合下,瞬间洞穿了所有人的耳膜。
“诶?!!”潘贤贤大惊失色,急忙去扯金蝉,鼻子都要扯掉了都扯不下来,而金蝉完全不受影响,雷打不动地继续复读那段话。
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虽然我确实有点嫉妒宁蕴,但说出这种话潘贤贤你也太过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