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苏阮感觉自己的耳朵被轻轻碰了一下,惹得她身子跟着颤了颤。
再抬眸去看祁川,他已经又回到了距离她一步远的位置,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仿佛刚才发生的不过是她的幻觉。
而他抬着的指尖上,竟然有一粒米。
苏阮:“……”
原来是帮她拂去粘在脸上的米饭么?
但是这种事有必要离的那么近,害她差点吓死。
不过也怪她吃的太匆忙了,才犯了这个有损仪容的低级错误,好在祁川发现了。
不然她“盛名”在外,这一路上都会遇到不少向她行注目礼的人,脸上挂着一粒米,第二天绝对又传出一笔关于她顾苏阮的笑谈。
苏阮看着祁川抬着的手,那手在阳光下白如莹玉,手背上的筋清晰可见,指节突出,手指修长,突然心下一动。
“你手脏了,我帮你擦擦?”
苏阮试探地说了,去看祁川。
见祁川点头,她才从怀里取出手帕,自然地过去握住祁川的手,帮他把手上的米饭擦掉,顺便在离开的时候,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摸了把祁川的手背,才将他的手松开,退回原来的位置。
祁川看着苏阮满足翘起的嘴角,唇跟着勾了勾,她似乎并不知道,她那双眼睛在看向他的时候已经出卖了她的想法。
远远地,刘昀看着苏阮和祁川相处的场景,震惊回神,对萧北道,“我刚刚好像看到祁质子笑了?!他还摸了顾兄的脸?!我的妈呀,他们不会真的有什么吧?他们现在还是住在一起,要是真的,那晚上岂不是夜夜笙歌?!”
刘昀跟萧北不一样,他自小生活在皇城,有时候进宫跟祁川有过几次照面,出于对龙族质子的好奇,他还跟祁川打过两次招呼,但都被祁川无视了。
人都是喜欢犯贱,越不搭理便越会不自觉地去关注,后来每次进宫看望入宫为妃的姐姐,他都会有意无意地关注祁川,在发现祁川对谁都是这样一幅姿态,包括那虐待他的叶昭的时,他那不服气的心思也就熄灭了。
心想祁川连叶昭都不低头,无视他也很正常。
但是现在祁川竟然会对顾苏阮笑……
刘昀见萧北不回他,扭头对卓平道,“难道祁质子想要攀附顾兄?也不对啊,顾兄现在牌子都没了,以后也不一定成为侍神,也没攀附的必要……卧槽?!不是攀附,那就真是奸情?”
卓平见萧北脸色不好,给刘昀使了个眼色,干笑道,“你别老往这方面想,住在一起关系变好很正常,两个男的,能有什么。”
是啊,两个男的能有什么。
萧北原本也是这么想的,但刚才祁川在抚上苏阮的脸时,却朝他这边看了一眼,尽管只是一瞬间,但还是让他捕捉到了祁川眼中的针对,他手指拂过苏阮的脸颊,那种感觉就像是在触碰一件不可让他人染指的物品。
祁川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萧北心里除了烦躁,还升腾起一股无处发泄的怒意。
这股怒意在看到苏阮和祁川坐在一起吃饭时就已经在心底翻滚,到后面出来,看到祁川摸苏阮的脸颊时,他几乎都要克制不住地冲上去,将苏阮给拉走。
可是为什么要把苏阮拉走,他想不明白。
苏阮和任何人吃饭,和任何人做朋友都是她的自由,他没有立场去阻止她。
想到这,萧北突然有种自己被抛弃的感觉。
如果他在苏阮说要放弃金牌时追上她,而不是跟其他人一样用无法理解的目光去看她,现在陪在她身边的是不是就是他,而不是祁川了?
眼前苏阮和祁川走在一起的背影让萧北觉得刺眼,耳畔刘昀的话也让他听不下去,他没有跟刘昀他们打招呼,兀自转身走了。
刘昀见萧北离开,正要跟上去,却被卓平和缪晖给拉了回来,被拉回来他还茫然道,“萧兄走了,你们不跟上去?”
卓平叹了口气,“我想萧兄现在很想静静,尤其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
闻言刘昀不明所以,缪晖视线落在苏阮和祁川离开的方向,原本他也是很想结交顾苏阮的,但如果顾苏阮真是断袖,他也跟萧北一样没办法接受,他从小所受的教导,并不允许他跟一个断袖成为朋友。
他甚至没办法跟卓平和刘昀那样,如此平常地谈论这件事。
苏阮和祁川又走了一段路,分开后,便往书室旁边一处安静的竹林走去。
那里面有一块空地,没什么人去,非常适合她钻研体术。
但她前脚刚踏进竹林,后脚就被一处鞭声震住了脚步。
苏阮转身看着落在地上熟悉的鞭子便知道来人是谁了。
“好久不见啊,公主。”苏阮缓缓抬头,挑了挑眉。
叶昭柳眉微蹙,不过一个月未见,顾苏阮见她已经全然没有当初那骨子阿谀的姿态。原本她今日刚来瑜山,舟车劳顿,本不想过来质问顾苏阮。
但想起先前在膳厅门口看到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