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复的重复这些动作,直到芽叶全部收拢后,呈现雀舌的形状时就可以出锅。
最后将揉捻好的茶叶铺散在烘斗上,再去准备下一锅。
整整做了三锅后,下午采的茶叶才用完。
因为杀青必须要求高温快炒,周细春双手没少被铁锅烫到。当时还没什么,直到因为要等苏新回来一起吃饭,周细春先去洗了个澡。
手一碰到水就疼的不行,很快便起了好几个水泡。
洗好回房间时,正好走到燕伯今房门口,他房门突然被打开。
周细春正好擦着头发,发尾的水珠正好甩到燕伯今的脸上。只见他的眼睛眨了几下,睫毛上沾了几滴。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要出来……”周细春赶紧将收起擦头发的帕子,想给他擦脸,却又发现这帕子被她擦过头发,已经半湿半干再给他擦脸不合适。
情急之下,直接上手替他擦掉脸上的水珠。只是难免会碰到她手上的水泡,于是燕伯今还没出声她一直“斯哈”。
燕伯今睫毛颤的厉害,周细春却以为他不耐了。擦完她老实的后退两步站好,湿发贴着后背,浸透衣裳。
但是她没空在意这个了,燕伯今到现在都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啊。
燕伯今身形动了,大步跨出房间走了两步又停住了。最后还是转身往房间走,“你不必道歉,我没觉得有什么。”
周细春一听就放心了,道:“刚刚水有没有进眼睛了?疼不疼?”
燕伯今像是听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反问道:“这就疼了?”
她一想,不由地记起他背后还有一道那么长的伤疤。比起这个,那伤疤更是疼上万倍了。
“也是,对我来说水突然甩进眼睛还是有点疼的,不过……”周细春说着凑近,继续道:“你后背的那道伤疤更疼。”
燕伯今突然想起当初她逼迫自己脱衣上药的片段,不由地后背一僵,那道伤疤明明已经好了,现在却好像又开始丝丝发热起来。
燕伯今突然抬起头望着那道不太清晰的轮廓,叹了口气道:“好像又疼了。”
周细春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又疼了,是眼睛还是伤疤?
她的目光迟钝的在燕伯今身上扫了个来回,试探性的道:“不会吧?”
燕伯今也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周细春又说了句:“这么久了,伤口还能裂开?”
他也不恼,只静静站在那儿。
周细春想了一圈觉得燕伯今应该不会说谎,便对燕伯今道:“要不我帮你看看?”
燕伯今这才有了反应,他的目的达到了,但是他却又临时退缩了。“不用,我感觉错了。可有烫伤的药膏?不是怕疼么?”
说完也不等周细春回答,便转身彻底走近房间,将房门一关。
周细春一脸懵,扶着紧闭的房门,朝里面道:“真的不用吗?要不你自己看看?”
房内没有动静,周细春将后背的湿发捞到胸前,继续擦着头发。
……
烫伤的药膏第二天周细春便收到了,是燕伯今让苏新带回来的。只是她也只能每次入睡之前擦一下。第二天不仅不能不能用药膏,还得将头天晚上擦得药膏洗干净,一点药膏味儿都不能留。
她一般都是下午才去一趟茶园,最后跟着顾大娘她们一起下山。
每次燕伯今都陪着她送走苏新和林强的马车,再跟她一起回家。
只是这次家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周细春望着院中站着的身影,眉毛皱起,他怎么又来了?
周氏听到敲门声就来开门,没想到门外站着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周氏不认识朱信,又是听说是来找阿周的,便让他进来了。
周细春家没有堂屋,朱信只能一脸鄙夷的站在院中。
“阿周。”朱信见周细春回来,便上前几步柔声喊道。
周细春听到这声“阿周”鸡皮都起了好几层,这个朱信又搞什么鬼?“你有什么事情?”
朱信悄悄看了周细春身后男人一眼,便迅速收回目光,只看着周细春道:“听说你也在收大家的茶叶了?”
周细春明白了,果然不会无缘无故来找他。于是反问朱信:“是啊,怎么了?”
朱信见她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就来气,自从她家收先茶叶之后,来他家送干茶的人越来越少。
不过他只能先压制住内心的火气,语气尽量平和道:“你明知道村里一直是我在收茶叶,你这么做也太不厚道了。”
这周细春就不明白了,对着朱信道:“你收的是做好的茶,我收的是鲜茶叶。干茶有干茶的价格,鲜茶自然是比不上的。大家愿意做哪种茶是他们的选择,又不是我按着他们的脑袋逼他们把茶叶卖给我。”
“话是这么说,但是你鲜茶的价格是不是有点太高了?”朱信几乎咬牙切齿道。
“那怎么不是你的价格太低了?”周细春反问过去。
朱信一时无法反驳,他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