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爷住的家里的祖宅,挨着许秀芝他们的院子。
赵大爷俩儿子,老大在外地,具体做什么骆常庆不清楚。
小儿子在本地铁路局上班,双职工,住在单位分的房子里。
大儿子这几年就回来过一趟,骆常庆是听胡同里的人说的,他没见着。
“准备在外地定居了?”骆常庆笑着问。
赵大爷点点头:“不回来了。”
他家老大在河省一所大学当老师,单位分了宿舍。但他们自己想从附近再购一套小院子,手里钱不凑手,就想着老家这套也不回来住,把家里这套卖掉,从那边买他们看好的那套院子。
骆常庆点点头,道:“这计划不错。”
多买房绝对错不了——当然了,位置要选好。
不过他也不好多说一些,眼下是旁边那套院子。
如果能买过来那最好不过了,从中间开个门,他们搬过去也行,让老丈人他们搬过去也行,都方便。
这两年房价涨了不少,市中心的小院子都涨到一两万,好点的两三万了。
他们这边相对边缘化一些,赵大爷给出了他儿子那边的报价,要了个六千五。
当初骆常庆买这套房子的时候还不到三千。
这套院子面积小,但人家盖的房子多。
单看面积的话旁边那套顶这边一套半,这个价不贵。
他跟着赵大爷过去转了一圈。
院子面积是不小,但屋子盖的少,就五间北房,没有饭屋,只搭了个棚子,已经垮了。
也没有单独弄厕所,西南角上有个空着的猪圈。
骆常庆没说接受,也没说不接受,笑着问道:“房子价格这两年涨的可不慢,卖了不心疼啊?”
心疼,依着他肯定不同意卖,这么宽敞的院子卖了多可惜。
但老大两口子不回来住,又想在那边添套院子,将来他孙子长大结婚,也有个独立的小家。
哎,孩子才多大啊,就准备将来结婚的事。
不过人家的院子,愿意卖就卖呗,他心疼有啥用啊?他又变不出好几千块钱来贴补过去。
骆常庆再有钱,该为自己争取的也得争取,不能人家张口报多少他就给多少:“大爷,这院子呢,我是买也行,不买也行。您家赵大哥要是真心想卖,六千,随时都能去过户。”
六千是他儿子的心里底价,他也能接受。
赵大爷道:“我给老大去个电话,看看他的意思。”
家里就摆着电话,从家里打吧。
打到学校宿舍区传达上,让人家帮着喊人,报了这边的号码,又坐回来喝了几口茶,聊了没几句,电话响了。
这件事没什么太大的出入,那头定下了周日回来签合同,周一去办过户。
确定好了这件事,赵大爷背着手走了。
文霞把窗户开了道缝通风换气。
骆常庆跟俩娘一个爹商量着:“这院子买下来,开了春修整一下……”
又跟廖春华道:“你那边也重新装修一下,把大门扩宽,换成铁门,饭屋、厕所、洗澡的地方,都重新弄一弄。”
趁着装修,把各处的院墙加高,弄上碎玻璃。
但是不会大动,这边估计住不了几年。
院子买下来主要是留着升值的。
第二天邢爱燕单独找骆常庆说话:“常庆,我们老两口搬到他奶奶那边,让你娘换到这边来。”现在那边已经不怎么住员工了。
“我跟你爹,我们俩人在那边有个伴。你娘住过来挨着你们也热闹,不闷得慌。”
“行,到时候问问我娘,看看她啥意思。”
等赵大爷的大儿子赵海军回来那天,骆常庆也把一直合作的律师带了过来。
有专业律师,合同签的也更正式,骆常庆心里也比较踏实。
第二天就去办了过户手续。
胡同里的人就知道骆常庆又买院子了,人家店开了好几个,厂子都开起来了,手里有钱,买套院子不算啥。
当茶余饭后的谈资聊了几天,热度就下去了。
这事不用瞒,当然了,也瞒不住。
接近年底,不光各个铺子里忙,各处厂子也忙到飞起。
每天在门口等着进货的零售商太多,骆常庆索性往报纸上打了个广告,暂时劝退。
年前不再接零售商的单子,只供代理商和专卖店。
就这样还有不少装糊涂的跑过来碰运气。
觉得大家都不来,单余一个两个,说不定能捡到漏。
有漏可捡吗?
有,骆常庆想劝退,但是并不想得罪大家。但凡厂里的货能有库存,他每个客户都想留下,关键是生产不出来啊。
所以零零散散过来的这几个,骆常庆把人叫到厂里,先让人去食堂打了姜汤端过来,让这几人喝了驱寒。
骆常庆先表示感谢,谢谢他们对雨言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