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河:“……”
他道:“奚阳有入魔之兆,需要定期观察。”
孟香绵不吭声了。
那小孩固然天生反骨,命格异常,孟香绵是知道的,然而早不观察晚不观察,偏偏挑这时候。不是铁了心在她眼皮子底下呆着又是什么。
行吧,跟着就跟着!她认命就是了!
……
这一会儿功夫,奚阳已将几种碾磨好了的药粉分门别类地放进了那些瓶瓶罐罐里头。
前一批需要晾晒或是阴干的草药他都已收了下来,需要磨沫的也都已处理,剩下的大多是需要煎水熬制的,直接储放即可。
奚阳其实学什么东西都快,但药姑说过,一些灵药虽然质地、气味都相似,差之不过毫厘,药性却天差地别,因此虽然令他打下手,但这些东西最后都要由药姑检查过一遍,才能入库存留。
过了这么久,药姑还没回来。奚阳不禁猜想,是寻不见人,还是那个人,她不想见他?
又过了一会儿,他放下东西,走到了斗柜前。
每一斗都分有三个格子,放置着不同药材。一些是还未配制的草药,一些则是成药。
还有一些,则是更为特殊的丹药,或可以优化灵根,或激增力量,或改变体质……奚阳伸手,对准了那几个特殊的柜格。
才一碰到柜格,却有一道异光骤然从柜子上迸发出来——
奚阳顿时被震飞出去,啪地一下摔身在地,背实实地撞击到墙壁,骨肉都像错位似的。
明明药姑抽开柜格,放药取药,都没有半点异常。奚阳不可置信似地看着前方,他不甘心!
可每一下呼吸,似乎都会牵动那些肺腑中隐留的陈伤。他看向自己的手,手更是又麻又痛,粗粝的手心一片焦红。
小半晌,奚阳才从地上爬起来。
他整了整衣服,已经和个没事人似的了。他很快烧了半壶滚烫的水,倒在了被击伤的手上,手上便一下子全是血红的肿泡。
奚阳一声没吭,面无表情地包扎好。
不知多久,药姑终于回来了。她一进屋,果然就发现他手上裹着绷带,“你手怎么了?”
孟香绵和寒河随即而至,奚阳侧了侧身子,看了跟在药姑后头的孟香绵一眼。乖乖答道:“烧水时炉子翻了,烫到了。”
地上果然一大滩水渍,还散着些微的火炉灰。
药姑和孟香绵几乎是异口同声道:“不要紧吧?”
奚阳笑了一下,自是说不要紧。
“让我看看。”药姑还是上前,不由分说拆开了他的绷带。按着他坐下,替他重新上了药。
只不过目光扫过伤口的时候,她的眼神微微一闪。
孟香绵这才在一旁问道:“听说你寻我,可是有事?”
奚阳抬头,很是直截了当:“我想离开,他们不让。”
孟香绵刚想问为何不让,就听药姑一声冷哼:“药钱结不清还想走,你这是痴人说梦呢。”
“他需要付多少药钱?”孟香绵顺声问。
她竟然愿意替他付账么?奚阳看着她的眼神登时渴切了起来。
“五千灵石。”药姑收起余下的绷带,说道。实则她算也没算,不过随意估摸了个数字,又特地夸大了一些,反正是要她留人,当然要往狠了说。
“五千灵石?”孟香绵显然一愣,便冲着奚阳尴尬一笑:“这…我也拿不出来呀。”
奚阳没有再说什么。
直到走出药庐,寒河都一言未发。
就好像他确实只为了观察他的入魔潜兆是否得到了控制一样,全程只专心致志,对奚阳诸多审看而已。
此时唯剩二人,孟香绵召出春海,准备飞回寝舍。却听他道:“若不是五千灵石,你就打算替他付账?”
春海卷悬在手上,孟香绵停下动作,对他笑道:“怎么会,你不是说过他留在书院更好?”
她又不是不知轻重,万一奚阳回到村子,不慎堕魔怎么办?
她道:“我这是想让他知道我确实拿不出这么多灵石,好教他安安心心留在药庐。”
“那若是五百灵石、五十灵石?”寒河问。
“既是为着他好,自然多少也没有。”
寒河仍是定定望着她,看得孟香绵的眼波也一下子忘记了流转,脑瓜子似乎也不会动了,总不会是不相信她吧!孟香绵就这么拿着春海,不上不下地,睁大了眼,懵懵地与他对视。
寒河想了想,最终还是未同她说——据他所见,奚阳对她的态度,不怎么对劲。
他只是飞身而上,自向广韶峰上端的青云碧天去,揭带起一阵凛冽孤独的罡风,冷得孟香绵都颤了一颤。
孟香绵很有些奇怪,寒河从前飞行,似乎也没这么大动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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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爪】
【为什么我感觉女主像是那个狐狸呢?!!!就感觉很像,各种描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