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说着话,见任顾回来了,两老脸上的表情霎时就很心疼。
他们嘴上虽然说着去那边等和担心也是于事无补的事情,但是内心还是很担心任顾的,只是刚才一直没有表现出来。
任父立马过去和任母一样,扶着任顾,让他好好躺回到了床上。
护士长端着一张严肃的脸进来了,“病人家属好好看着病人,不要再乱跑了。再乱跑眼睛就保不住了,他任性,你们不能任由着他。就算他不怕受苦,可是咱们医院的人员有限,也是在给彼此增加负担。这三种眼药水,一天五次,分别错开五分钟滴。滴药水前请务必先洗手。”
说完就又急匆匆走出去了,任顾父亲给她赔不是的声音还没说完,人就又走进另一间病房了。
小姑娘知道任顾的身份,却就事论事敢于直言,常锦礼是很欣赏的。
病房里有三个床位,上午的时候还住满的,现在另外两床也已经出院了。
任顾见到许久未见的父母,脸上并未有过多的欣喜神色。
几人都觉得是因为韩蓄的事情,他心里有着太多的伤痛。
“顾儿,你眼睛疼不疼,还有哪里不舒服的?想吃点什么,妈妈给你去弄。”
姬少芬看着自己的儿子几乎全是伤,心里更是不舒服了,比起上次见面,任顾又瘦了许多。这次甚至连眼睛都弄伤了。
苛责的话,两老都深知是不能说出口的。虽然他们也有些怪任顾不顾自己的身体,这么不爱惜自己。但是,比起韩蓄的人命在前,他们心里也能理解。
常锦礼见他们许久没见,应该有很多心里话要说,于是借口说要出去打电话,将空间留给了他们几人。
任顾的父母并不知道任顾有两年的记忆缺失,见常锦礼走开了,姬少芬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脑袋。额头上方还有一大片黄黄的碘酒印记没有擦干净。
眉毛上方还有手术用的蓝色笔墨标记点,也都没有清理,但是姬少芬怕弄疼了他的伤口,没敢动。
任顾父亲沉着声劝,“任顾,你是男人。我知道韩蓄这件事对你打击不小,但是这事唤作是你,我们也会相信,你会为了他这么做。爸爸允许你难过,但是爸爸更希望你能尽快调整自己的心态,投入到你们共同的事业中去。”
“你甚至可以在这里发脾气、发泄你的不满,但是答应爸爸,这件事不能打垮你的心理防线。他永远都是你守护信念的最坚固的一道防线,毕竟没有能比这更难过的事情了,不是吗?”
任顾良久才动了动手指,他的声音嘶哑,“爸爸,我觉得自己太无能了。我要是能更强大些,就不会牺牲这么多人。”
姬少芬心疼地捏了捏他的手臂,回过头去和任彦识对视了一眼。
任彦识沉默了一会,接着说:“爸爸很理解你,爸爸也遭遇过一样的事情。死去的人是爸爸最好的兄弟,他当年对你妈妈的心思也是人尽皆知,但是,他为了救你爸爸妈妈,也牺牲在了歹徒的刀刃上。”
“那爸爸是怎么走出来的?”
“爸爸走得比较极端,靠着复仇的信念,挺过去的。我只想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诫你,祖国需要你,你的心思应该放在更远,做你应该做的,做你能做的,做你擅长的。你心里很清楚,如果你是韩蓄,你会希望你怎么做。”
任顾听了任彦识这句话后,紧捏的拳头松开了,“爸爸,我知道了。我会完成他的心愿,也成就我自己的心愿。”
姬少芬转过头去,偷偷挟去了脸颊上滴落的眼泪,再转过头来,转移了话题,“儿子,锦礼很优秀,我们都很喜欢她。在回国的路上,她的资料我们都看过了。
虽然她之前的婚姻并不幸福,但是她是一个好姑娘。她比当下许多姑娘的想法都要前卫有个性,你要好好珍惜她。”
任顾听起母亲谈起常锦礼,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的变化。
整个人看起来柔和多了,姬少芬作为女人,细腻的心思是天性,她看了几眼任顾眼里的柔情,不禁问起他和常锦礼的事情来。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任顾微微有些发愣,他皱着眉头,也在用力地回想着,是啊,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任父似乎也有些好奇,在一旁等了良久之后,两人才等来任顾一句,“不太记得清了。”
“你上次不是说等我们回来时,再和我们说的吗?”
任顾说的都是真话,确实不记得了。
但是在姬少芬眼里,却并非如此。她深知如果任顾很喜欢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忘记的。
她和任彦识虽然深知有些奇怪,但是也跟着换了一个问题。
“结婚那会,她们有没有提什么要求?我们不在,也没给你准备。现在我们回来了,还缺什么,我们都给你看看。该有的不能少,这是礼节问题。”
然而任顾仍然还是皱着一双眉头,抬头的时候,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有着一丝茫然的表情,“这个我也不记得了。”
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