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顾荀说:“一路辛苦了,我已让人准备好了热水热饭。”
“大人呢?”顾荀问。
“大人入宫了,说晚些回来。”颜婧儿道。
她有些庆幸顾景尘要入宫面圣,如若不然,两人一起下马车被顾荀瞧见,还颇不好意思。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在青州跟顾景尘亲昵并没负担,但回了京城,尤其是熟悉的相府,且在熟悉的人面前,她觉得怪难为情的。
跟在顾荀身后站着的,还有甄嬷嬷、拂夏,和另一个面貌有点眼熟的丫鬟,几人不错眼地打量颜婧儿。
甄嬷嬷面上是温和且矜持的笑,但拂夏丫头就有点忍不住,等颜婧儿跟顾荀寒暄完,她激动地走到颜婧儿身边,行礼喊道:“姑娘,可还记得奴婢?”
香蓉怀里抱着东西,噗呲笑出声来:“你又不是变了模样,如何就不记得了?”
颜婧儿点头,她很高兴拂夏还在,此前听说她要回家成亲去的。这会儿有许多话想问想说,但在门口不大方便。
顾荀看出小姑娘们热切的心情,便说道:“快扶你们姑娘回去好生歇息。”
“是。”一行人高高兴兴地进门。
相府模样没多大变化,转过璧影,穿过轿厅就进入二道门。二道门天井东边仍是那座龟池,老龟还是万年不变地趴在角落一动不动。
只不过,就池子里的鲤鱼似乎变得更肥了些。
从西边出了天井,跨过甬道,再进入对面的拱门,就是西苑。入眼的仍是一片巨大湖泊。
颜婧儿站在游廊栏杆边眺望了几眼,晚霞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周遭的树木郁郁葱葱,倒影落在湖中,婆娑好看。
经过颐夏院时,颜婧儿发现庭院里的石榴树开花了,约莫六七棵石榴树,花瓣火红,格外喜人。
“姑娘,您总算回来了,”拂夏说:“若是再不会,我们待在这西苑恐怕都要发霉。”
颜婧儿这才问起她:“听说你不是回家去嫁人了吗?怎的又回来了?”
这时,旁边的另一个丫鬟说道:“拂夏未婚夫婿家中母亲去世,得守孝三年,眼下过了两年,还得等一年才能成亲。”
拂夏说:“正是如此,奴婢想念姑娘,便想着先回来伺候着。”
颜婧儿转头问适才的丫鬟:“我记得最初入相府的时候就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稔冬。”稔冬笑道:“姑娘最初来相府时,就是奴婢领姑娘去东苑的。”
稔冬说:“奴婢在东苑没什么事做,素秋姐姐走后,管家让奴婢过来服侍姑娘。”
“太好了。”颜婧儿说:“我一直记得你呢。”
甄嬷嬷在一旁默默看着,她倒是有许多话想跟颜婧儿说,但小丫鬟们你一句我一句热闹,她便四平八稳地先按捺住,等到了洗秋院,从容地吩咐众人打水、收拾行李。
她跟着颜婧儿进门,入了内室,亲手给她换衣裳。暗暗打量了会儿,说道:“姑娘去两年,真是长大了。”
“嬷嬷,我都十六了,自然是长大不少的。”
甄嬷嬷笑:“我可不单指的这个,姑娘除了个子长高外,脸也是长开了些的。”
若说十三岁的颜婧儿是娇俏可爱,如今十六岁的颜婧儿便是娇俏中带着明艳,明艳中又透着几分女子温婉,而温婉之下,隐隐露出些妩媚之姿。
这是懂了□□之后的女子才有的气韵,颜婧儿跟顾景尘心意相通后,身上有些东西就自然而然散发出来。
甄嬷嬷视线下移,落在颜婧儿胸口上,问道:“去了甫州,也一直用熏香吗?”
颜婧儿正在换小衣,闻言有些羞涩,说道:“嬷嬷嘱咐我每日用,我都照做,往后还要继续吗?”
“自然得继续用。”
“可已经…”她瞧了眼自己的胸口,臊道:“已经不小了呢。”
甄嬷嬷好笑,说:“熏香有滋阴驱寒功效,不止有益于姑娘长身子,日后姑娘成婚了,对于丰子嗣也极有用的。”
“另外…”甄嬷嬷说道:“其他好处也很多。”
“譬如?”
“譬如男女床笫之欢,个中好处届时姑娘成亲后就能体会。”
“……”
她好像也体会了一点。
每次被顾景尘亲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反应格外强烈,不是难受,而是觉得极其舒服。
哪怕他只是摩挲腰窝,都滋味蚀骨。
她曾觉得奇怪,也偷偷翻看了一些书籍,得知并不是所有女子都如此。有些女子用特殊的药保养之后,会出现这种情况。
甄嬷嬷是宫里出来的嬷嬷,这里头的本事格外精通,无论是丰子嗣还是其他……
颜婧儿都不好意思往下想了,她轻轻点头,赶紧换下衣裳,然后进净室。
酉时三刻,顾景尘从宫里回府,进了百辉堂,见顾荀已经站在书房门口等他了。
顾荀含着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