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儿在想什么?”
“在想…”她迟疑了下,问道:“大人是不是也跟那些花娘子亲昵过?”
顾景尘脚步停下来,似笑非笑地看她。
“大人看什么?难道没有么?”
颜婧儿一想起他也曾抱过其他女人,还跟她们亲吻过,那份缱绻与温柔也给过别的女子,她心里就难受得不行,简直像泡在醋缸里,快溺死了。
她甚至还没法指责他,毕竟,他未成亲也未纳妾的,两人曾经也没任何关系。
顾景尘好整以暇问:“婧儿醋了?”
他这从容淡定的语气,更像是承认了似的,顿时,颜婧儿鼻尖一酸,眼眶渐渐热了起来。
她别过脸,很生气,不想理他。
灯火下,小姑娘贝齿轻咬红唇,乌发披在背后,露出单薄圆润的肩头,还有一截白皙的脖颈。
一缕发丝沿着纤细修长的脖颈,不小心埋进了衣襟中。
顾景尘视线顺着那缕发丝看去,停在衣襟领口处,不敢再往下看。
他喉结动了动,轻笑出声:“婧儿想多了,我确实曾被同僚邀请去过那里,但并未碰那些女子。”
“再者,城外湖畔地方宽广,并不只有那处可赏景,我们往东边去,东边有座梨园,正值花开之季。”
他话落,颜婧儿绷紧窒息的心脏得以解救,浑身顿时轻松起来,也后知后觉地,脸颊发烫。
但随即,她又娇蛮地问道:“你没碰过那些女子,那意思是碰过其他的?”
“?”
“……”
“也没有。”顾景尘无奈。
“可你单了这么些年,就没一点点想法吗?”
毕竟他亲吻她的时候,那股狠劲,仿佛要将她吞吃入腹似的,很难不让人多想啊。
“也没有。”
“那大人就没有对女子动过一点点的心思?”
这回,顾景尘默了片刻,轻轻开口:“有。”
颜婧儿猛地回头,瞪大眼睛,如鹿般的眼眸无辜又委屈,眼尾渐渐盈了点泪,欲落不落的。
她檀口微张,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顾景尘好笑,若是再不解释,估计小姑娘就得哭鼻子了。
他突然伸手刮了下她鼻尖:“那人是你。”
他这么个大喘气,搞得颜婧儿心情起伏不定,先是紧张得要命,随后又松了口气,最后嘛,最后就是被他气的!
这人,真是讨厌!
颜婧儿冷哼了一声,抬脚往前走。
顾景尘错愕。
怎么,解释了还不高兴?
次日,颜婧儿吃过早饭后,坐在小书房里写帖子,她已经回了京城,迫不及待想见一见昔日的好友们。
打算给褚琬、阿圆和宋盈下贴子,邀请她们吃茶。
贴子刚写好,婢女就过来禀报说管家来了。
颜婧儿起身出门,见顾荀一身深蓝直裰站在院中,她走过去问:“顾叔过来有何事?”
顾荀心情好,见了颜婧儿都是止不住笑意,他道:“颜姑娘这会儿得不得闲?”
“得闲。”
“是这样,”顾荀说:“大人有意将颐夏院重新修缮,让我来问问颜姑娘,有何喜好。”
“诶?”颜婧儿一时有点懵,但很快就明白过来。
她面颊微红,小声道:“问我做什么,又不是我的府邸,这种事当然他做主。”
顾荀好笑:“大人说,若是颜姑娘想重新建颐夏院也行,姑娘画个图纸给我。”
“……”
如何就这般夸张了?颐夏院本来就是西苑最好的一处院落,何须重建。
顾荀知道小姑娘家都面皮薄,但顾景尘吩咐了又不得不做,索性道:“这样,若是重新修缮,我不知从何处下手,颜姑娘和我一同去看看,给些意见。”
颜婧儿只好放下东西跟着他出门,同时心里头颇是甜蜜。
成婚的事,昨晚顾景尘已经跟她商量过,没想到第二天就将事情准备起来了。这般急,倒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颐夏院无论从方位还是风水,以及景致设计都是非常完美的。春可赏花,夏可游湖,秋来落座凉亭听风雨,冬天在暖阁里还能俯瞰偌大西苑漫天飞雪。总之,四季皆有景,处处皆别致。
颜婧儿实在没有什么意见,但顾荀似乎非要让她提点什么出来,于是只好说道:“那就再多种几棵石榴树吧,石榴好吃。”
顾荀一愣,随即笑开来,点头道:“好,石榴树好。”
因此,当顾景尘听顾荀这般禀报后,他提笔的动作顿了下。
顾荀好笑:“兴许颜姑娘不知道石榴树寓意为何。”
石榴乃多子多福之意,当初他在颐夏院种了好几棵树,便也是想着他家大人往后成婚了能多几个孩子。
到不想,颜姑娘歪打正着。
顾景尘想起两年前,有一次去颐夏院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