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么片刻,颜婧儿意识便溃不成军,索性缓缓闭上眼。
她是真的喜欢这个男人,无论是心,还是身体,都极其喜欢,受不得他一点点诱惑。
他吻得凶狠,像要把她吃入腹中似的,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感到此刻顾景尘的情绪有点激动。
至于,为何激动,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了。
一阵疾风从门口吹进来,将灯罩吹落,烛火灭了两根。
颜婧儿瑟缩了下。
“冷了?”
他停在唇边,气息温热交织。
颜婧儿轻轻摇头。
这时,许是外头的丫鬟看见屋内变暗,想进来点火折子,却骤然低呼一声跑了。
颜婧儿听见门口的脚步声像雨点打在沙土上,很快就消失。她残存的意识渐渐明白过来那丫鬟是看见了什么,顿时有些羞臊。
她抬手抵着顾景尘的胸膛,呜咽地挣扎了两下。
但顾景尘却更用力地抱紧,他又探进来,交缠嘬吸,惹得她舌根发麻。
他知道如何才能令她如水般温顺乖巧,因此,腰上的动作不紧不慢的。
果然,没多久,颜婧儿就不挣扎了,柔荑虚虚地勾着他脖颈。唇间的声音,像是难耐,又像是幼兽低泣。
“婧儿,”顾景尘稍稍退出,呢喃道:“以后每个中秋你都陪我过,嗯?”
颜婧儿迷蒙着水眸,看着眼前俊朗的男人,手指不自觉地摸上他的脸,沿着她坚挺的鼻子下滑,落在他唇畔。
却是没说话。
“嗯?”顾景尘追问。
“我自然是要陪你过的。”
这句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知道带着点什么样的情绪,总之有些复杂,一时难以说清。
但顾景尘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他又压下来,怜爱地亲吻她的唇,她的耳畔,她的脖颈。
直到衣襟的位置,他才缓缓停下来。目光深深地看了眼那里,仿佛极力忍耐着什么。
“婧儿,我怕我等不及了。”他说。
那个中秋,两人拥抱、亲吻,谁也没提那些不愉快,气氛像是又回到了从前。
但又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好像绸布蒙住了烟雾,短暂地和谐,但烟雾仍旧从那层薄薄的绸布里一点点散开,只不过,两人都默契地选择忽视。
颜婧儿照旧忙于国子监学业和府上中馈的事,泸县颜家也在计划中如火如荼地建,铺子营生也步入正轨。
这期间,像是有人拿着鞭条追赶她成长,她花费许多精力去适应所有东西,她很庆幸自己适应完好,经手的事没有出现什么纰漏。
只不过,她忙得没多少空闲再见顾景尘,或许因为顾景尘也很忙。
自从中秋之后,皇帝的病况没什么起色,身子一天比一天虚弱。朝会也断断续续,有时候皇帝没坐片刻就咳嗽,使得众人不得不停下来,最后干脆连朝会也停了。
一应事务压在了顾景尘身上,停了朝会后,他鲜少去宫里,但在百辉堂却更忙了。有时候颜婧儿发现百辉堂又多了几个新面孔的属官,户部、吏部的那些官员也经常出入相府。
偶尔,顾景尘会忙中抽空喊她过去吃饭,两人短暂地相处片刻。偶尔,也会在忙碌之中,在大门口,或是在甬道上匆匆打个照面。
大多时候,顾景尘待在他的百辉堂处理庶务,而颜婧儿待在洗秋院看账册,或是去国子监跟陈文姝探究学问。
这般日子,不咸不淡、无波无澜地过了段时间,直到兜头一阵寒霜降临,颜婧儿才惊觉,已是十月下旬。
入冬之际,天气越发冷了起来。
颜婧儿站在相府门口,拂夏在一旁帮她仔细整理斗篷。
那厢,稔冬寒着脸训斥小厮:“这种时候都敢打盹,耽搁时间事小,若是引得姑娘等久了受凉,届时我看你拿什么交代。”
小厮低声求饶:“稔冬姐姐我错了,我在里头烤火不小心就睡过头,下次再也不敢了。”
“姑娘今日要去参加敏阳郡主的生辰宴,若是去迟了,难免别人以为我们姑娘耍派头,姑娘的名声你可担待得起?”
“是是是,我真的错了。”
“再有下次,索性让姑娘直接把你发卖了。”稔冬道。
颜婧儿好巧不巧今日来癸水,才下霜,她就带上袖炉了。
她呵出一口薄薄的雾气,吩咐道:“你快去看看马车好了没,若是没好,那就换一辆。”
那小厮仿佛得以大赦似的,赶紧领命跑了。
稔冬走过来:“姑娘也太心善了些。”
“我不是心善,”颜婧儿道:“此非彼时,让他先把手上的事做好。若想训斥,回头择个时间就是。”
稔冬点头,见马车过来了,赶紧扶颜婧儿上去。
姑娘们的宴会,总少不了八卦,颜婧儿才半月未出门赴宴,就听得上京发生了许多事。
不过大多都是各家府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