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朝臣认为,动干戈的事,太子已经会请示圣裁,然后才行其事。可中书省的诏令一发,不由让人跌眼镜,纷纷在心中暗道:果然好魄力。
而且,在太子-李贤的高压之下, 三省六部浑然一体,都在有序的运转着,一切为了打仗,其他的事,自然都靠边站。
而在大理寺当差,熬资历的许昂,整日喝茶、扯皮, 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舒坦。这到不是说他懒,而是大理寺卿-李景谌看在太子的面上特意关照他, 命其专司案卷交接事宜。
其实,这种差事简单的很,随便打发个办事妥帖的书吏就能办,也出不了什么事。而大理寺的同僚们,除了李景谌、狄仁杰、马遵,很多人对马遵都是敬而远之的态度。
毕竟,一个人能狠辣到,大义灭亲弟,上本参亲爹,驱逐同胞兄弟的份上,谁还不躲着点。
人就是这样,妒忌、无知,谁得势便都是一身的缺点,至于别人受的委屈,自然也会选择性的遗忘, 拜高踩地, 人性便是如此。
许敬宗得势的时候, 人人都骂他;现在得势的是许昂了,自然骂的就是许昂了。不过,别人怎么看,许昂不在乎,只要太子爷不说什么,他便无所谓。
这不,闲来无事的许昂,换了身便装,打算在衙门对面买点糕点,然后腿着回家。整的大唐,能腿着回家的郡公,他自觉是独一份的。
眼见前面排着队,许昂也老实的排在后面。没办法,谁叫人家做的味道好呢,喜欢的人自然就多。
可没排多久,就感觉有人在拽他的衣服,回头一看,原来是个漂亮的娘子。
“阿叔,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排到你前面?”
按照常理说,有姑娘撒娇,那个男子不是屁颠颠的让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可许昂却挑着眉头来了一句:“你长的这么好看,咋这么不懂事呢?”
“排这么长时间,谁不累,还不回家拿把伞遮阳再来!”
他这一嗓子,气的姑娘一跺脚,气鼓鼓的走了。而许昂却恬不知耻的以为荣,笑的那叫一个开心。
他身后的老头儿,却拍了拍他的肩膀,竖着大拇指说:“兄弟,你能成大事啊!”
这还用说么?许昂是太子保举袭封的爵位,将来的“钱途”不可限量,哪里是区区美色就能动摇的。
“许兄,许兄,您怎么在这排队呢,这不是骂人么?”
“那个谁,你替许兄排着。”,话间,大理寺的司刑郎中-刘注,做了个请的手势,请许昂去一旁的醪糟摊坐一会儿。
看到他鸡零狗碎的样,许昂就知道了,这小子又要有求于他。当然,这也是他发财的机会。
许昂跟他老子许敬宗一样-爱钱。可他并不是什么钱都要的,李贤是什么脾气,他还是知道。
许昂收礼有三不要:卖官鬻爵,托关系求官的不要。审案作假,干涉律法的事,他不干。最后就是各类赈济款,坚决不碰。
求他办事的,仅仅是人情世故上的,通不通融都是无伤大雅的事,比如那个在押犯的家里,想行个方便什么事。钱是不多,可架不住多,这段日子,许昂是赚的盆满钵满。
可今儿刘注找他办的事,却是闻所未闻。没犯事的人,竟然想躲到大理寺坐牢,这可太新鲜了。他当大理寺是什么地方,地方衙门的小牢房么,谁想进就能进去。
“你这不靠谱,大理寺做的都是大案,小案子都会移交京兆府了,哪有短暂羁押的。”
“许兄,我的许大少,你帮帮忙吧,寺卿、少卿那,就能说上话。”,说这话的同时,见左右没人注意,便塞了一块白玉到许昂的袖子里。
掂了掂重量,许昂微微笑道:“其实,也不是不行,都是朋友,找国公爷通融一下呗。”
见许昂松口,刘注又塞了一块,客气的让许昂快点办,好像生怕许昂反悔,再出乱子一般。
乱子?不坐牢就有乱子了?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可听过解释之后,许昂脸上的笑意,便荡然无存了。又把玉石掏出来,推给了刘注,并很严肃的告诉他,这事到此为止。
而且,看在同僚的份上,许昂还提醒他,如果不是至亲,赶紧断了,省的惹祸上身。
“不是,不就是个百夫长么,你许兄可是太子的门人,而且他这次也要奉命出征了,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知道。”
恩,没错!一个百夫长,在官儿的眼里屁都不是。别说许昂了,就是刘注也能轻松弄死他。
可刘注为什么不去弄,还不是怕闹大了,沾了人命,没法交待!
而且,现在是什么时候,朝廷有事,军队正值用人之际。如果此事闹了起来,被军伍大佬们捅到太子那,转眼就泼天的大祸。
“我再告诉你一遍,不是至亲就赶紧断。什么东西,这种腌臜事也能干出来。”
“我告诉你,我要是那个百夫长,早就杀他全家了!呸!”
许昂是爱财,可他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