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笼罩在东宫上空的阴云,大瓢沟周围却迟迟荡漾着阳刚的气息激荡异常。器械已经不能满足与双方将士的怒火,几乎全场都改成拳脚互殴。
从军官到士卒莫不如此,李敬业与契苾兄弟“厮杀”了半天,都杀红了眼,不顾兵部阁员们的违规的提醒,全都赤身肉搏。
被激烈的厮杀声吸引的皇帝, 也在一众臣工侍卫保护下,来到不远处高坡,用李贤进献的“望远镜”,饶有兴致的看着战场的态势。
战争,从来都是男人之间的游戏,李治没上过战场, 可这不代表他不喜欢战争。李世民的儿子,虎父怎么能生出犬子来呢!
身边的刘仁轨等人, 也看着皇帝和太子手中的望远镜流口水,那小一个东西,却能窥视如此之远,这要是将领们人手一把,那,那唐军的指挥能力,便能更上一层楼。
“殿下,老臣听说,这望远镜,虎贲营百夫长以上,一手一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契苾何力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前番因为那古怪的弩匣,他们特意翻阅了,演练前虎贲营上报的装备明细。好家伙,不看不知道, 一看下一跳,林林总总及十几样,都是他们闻所未闻的。
在妒忌太子偏心嫡系之余, 对这些装备也颇敢兴趣。别的不说,就说这望远镜吧,都配发到百夫长一级了,临场便捷何止提了一个档次,他们能不妒忌么?
而在这,只有皇帝和太子手中各持一个,皇帝那自不必说了,他手里的东西没人敢要。可太子那,那就各凭本事了,谁能弄来就各凭本事了。
契苾何力是突厥人,祖祖辈辈都是放养的,他可没有同僚们那么要脸,所以便凑到了李贤身边,厚颜搓手,那猥琐的样子,别说让人多汗颜了。
“凉国公,你确定要看么?”
“额, 老臣是确定,还是不确定呢?”
好嘛, 李贤问他,老家伙竟然跟他耍了个滑头,非要这望远镜不可。当然了,李贤不是在乎这东西,只要水晶够,工部的工匠随时可以加工出来。
既然老契苾当着这么多将领的面开口了,两朝元老的面子,是一定要给的。
不过,李贤必须体醒他,千万要镇定,不要激动。
为什么这么说呢?契苾何力也是一脸狐疑的接过了过去。可眯着一瞧,顿时忍不住了,直娘入老子的骂出声了。
他的两个儿子,契苾明、契苾光正被李敬业疯狂的蹂躏,契苾一族勇武的名声,都葬送在这两个兔崽子手里了。
当然,这也不能怪契苾兄弟不争气,李敬业这混账东西,尽朝下三路招呼,憨厚的兄弟俩被踢中了子孙根,能不捂裆打滚么?
君前失仪是有罪的,可皇帝显然被契苾何力的骂声所吸引,眼睛也瞄向了李敬业,看到他不正用脚不停踢着二兄弟,也是跟着笑了起来。
而含怒的契苾兄弟俩,也是发了狠,联手将李敬业拽倒,三人轱辘到一起打滚,还趁着空隙击打对方。
“李敬业这小子,太不厚道了!那地方是能踢的吗?”
“契苾啊,朕给你作主,要是踢坏了子孙根,一定让英国公府赔你们凉国公府!”
皇帝这话一出,明白过来的刘仁轨等将也跟着轰然发笑,弄得本来就面红耳赤的契苾何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堂堂的凉国公府,要是出了两个“太监”,他可就没脸去见祖宗了。更何况,家有悍妻,一想到自家那彪悍的婆娘,契苾何力就不由打个冷颤。
从皇帝手中接过望远镜的刘仁轨,匆匆地扫了一眼后,不由拱手进言:“陛下,是不是要叫停。再这么打下去,弄不要出人命啊!”
看了一眼气定神闲的儿子后,不以为意的李治,笑道:“哎,再看看,再让他们打一会儿,不见点血,能长记性么?”
“朕在他们身上,看到了我唐军的血性!好,不愧是天子之师!传旨下去,今儿就在这扎营了,朕倒要看看,究竟是魔高一尺,还是道高一仗!”
皇帝这话一出,所有的将军,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李贤。原因很简单,皇帝完全就被太子怂恿的,摊上这么个能“挑事”的儿子,谁的血压都得高。
精于世故的李贤,当然知道诸将幽怨的神情是什么意思。见时间差不多了,挥了挥手,一旁侍候的兵部阁员,便打着红色的旗帜冲向处于焦灼之势的两部官兵。
“李敬业,你大爷的,今儿要不是没有兵部的阁员,老子弄死你!”
“弄死老子?你想赢想疯了吧!老子一千人对战你部三千不落下风,你们哥俩吃屎去吧!”
“奶奶地李敬业,你还敢骂我大兄,有种再战一把!”
再战一把,战你大爷才是!老子们人少,兵力捉襟见肘,能在这打上半天,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还跟你们耗啥啊!
于是,冲契苾哥俩比划了一个下流的手势后,李敬业也吆喝着,让弟兄们扶起不能动的,向东侧的谷口走去。
“卧槽,大兄,那王八羔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