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也道:“老大夫有所不知,太子妃的身子骨从小便不太好。”
老大夫捋了捋花白胡子,慢慢地嗯了声,“原来如此。”
他看向傅景,似有话说,不过最后没说什么话。
倒是老人回到居所时,傅景找到了他。
“老大夫此前似乎有话未说完?”
“被你看出来了。”老人悠悠道。
他并未把傅景当做异常尊贵的人,身边小童也同样如此。
小童给傅景倒了一杯茶。
两人坐在竹编的桌凳旁,老人开门见山道:“老朽不说,实在是老朽也摸不准。太子您乃皇孙贵胄之人,锦衣玉食,珍稀药材应该是不难得到。我看那小姑娘也不像从小苦难之人,出身应也是大富大贵之家。”
“人的身体,若非大病,吃点补点,长期下来也是大有裨益的。可那小姑娘身体无病,体弱还难以补足,这倒是令老朽有些纳闷了。”
老人前去看病之时,玉儿所食的血燕窝并非凡品,他一闻一看便知。
加之玉儿生得精致娇嫩,那是常年养尊处优之人才会有的好样貌。
这样的人,若身体无病,只是弱了点,不大可能从小补到现在,脉象还细弱至此。
傅景听明白了老人的困惑,他略微犹豫后,试探开口道:“老大夫有没有想过,那可能是一种毒?”
老人难得出现一时失态,他皱着眉,显然是听见了傅景的话。
傅景又犹豫片刻后,决定试探道:“老大夫可听说过天生医体?”
此话一出,老人明显震惊。
傅景也将老人的震惊之色看在眼里,他是明显知道天生医体的。
不过这下倒是老人先迫不及待地开口提问了,“太子怎么知道天生医体的?”
医仙派门规严谨,门派所传,皆不得告知他人。
“知道便是知道。只要存于世,便不可能让人不知。”傅景言之凿凿地道。
老人闻言,虽然还有震惊之色,不过也很快坦然起来,“确实如此。”
傅景与老人一番交谈之后,老人虽对玉儿的情况大致有了了解,但却更加偏向于玉儿所中非毒,是打娘胎出生便带出的体虚之症。
因为实在没有一种毒像这般,除了体虚,一切安好。
傅景见老人坚持,最终告辞而去,临别时还道:“替孤谢谢张老的茶。”
老人看向竹桌旁的碧螺春,哈哈大笑起来。
王福随着傅景离开,他也是听见傅景的话,心中也少许惊讶,没想到老人竟是张老请来的。
难怪如此淡泊名利,仙风道骨。
说起来,张老也不是第一次帮傅景了,想当初傅景性子暴戾无比,最爱那不当人的阴损刑法,幸亏得张老在旁相伴。
“殿下,最近新得了一批上好茶叶,不如给张老送去。”王福道。
傅景颔首同意,又道:“把玉棋给费老送去。”
王福了然。四大儒都是至交好友,此前费老还携张老来过太子府,可惜傅景知两位意,并没有见。
如今傅景心结已解,一切又开始恢复了。
傅景去过老人居所便回了暖阁。
此时玉儿还未入睡。她坐在软榻前看书,见傅景回来,想要起身迎接,却被傅景带着坐下,“怎么不睡?”
“殿下,阿玉想跟殿下道歉。”
傅景微微皱眉。
玉儿脸上全是愧疚,小声道:“阿玉其实听到了。”
傅景依然不解。
玉儿遂又大了点声音地小声道:“阿玉听得见殿下在叫我。”
傅景好像懂了,顺着好奇道:“那你为什么不醒过来回应孤?”
“嗯……”玉儿吞吞吐吐,“我做了个梦,梦里殿下的声音很模糊,我以为殿下没事。”
“殿下你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有事?”玉儿说到这儿都还有点理所当然。
她不知道自己陷入了昏迷,她只知道自己好像在做梦,梦外有人模模糊糊地叫她。
但那个梦太好,她就以为她再做一会儿也是可以的。
但不知道自己这一做就是昏迷了好几日。
“后来,阿玉又听见殿下的声音了。殿下好像一直在说话,阿玉虽然听不清,但阿玉感觉到殿下很伤心。阿玉也很伤心,阿玉舍不得殿下难过!”玉儿说着,忽地一下抱着傅景。
她要是知道自己会让殿下这么伤心,她就不做这个梦了。
嗯,那个梦好像感觉也很好,她要是知道会这样,她就只做一会儿好了。
玉儿抱紧傅景。
她的话虽然有些不知所以,但傅景依然听出了玉儿对他的在乎,抚着她的长发道:“没关系,阿玉下次做梦带上孤。”
傅景表面虽这样说,但心底其实再也不愿意有这样的一次了。
如若有,那就带上他。
“带上了的。阿玉的梦中全是殿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