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弈像是也没想到来人会是钟祈一般,在她耳边低声叹了句“晦气”便站直了身子,将她挡在身后。
顾夜来抬手摸了摸耳侧,觉得那里的皮肤有些□□的感觉。
“二公子,”孟弈含笑打了个招呼,“怎么,有什么事情非要现在与我商议吗?”
“不敢不敢,怎么能打扰你花前月下呢?”钟祈也不觉得这话说的虚伪,调侃道,“我认识你数年,都没见过你与什么女子亲近过,倒是最近短短几个月已经看到三次了吧。”
孟弈没接他的话,将逐客令表达的更加明显。
钟祈挑了挑眉,终于识趣地转身离开了。
孟弈回过神来,便看到了皱眉沉思的顾夜来,心中不由得暗恼钟祈。
本来以他的意思,轻轻撩拨一次便已经足够了。但因着钟祈的到来,他一时之间没把握好分寸,只怕是越了界,惹得她警觉了。
顾夜来倚在假山石上,神情看不出喜怒:“你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见她也无意探究下去,孟弈松了口气:“我想知道燕王究竟是站在哪位皇子身后。”
“你这未免有些强人所难。”顾夜来淡淡地抬眼看她,微微皱眉,“我在燕王府的身份也不过一个乐师,最多也就探究一下王府后院的种种,这等朝廷重事我又怎能插手?”
“更何况,若你都查不出来,还能指望于我吗?”
孟弈原本松下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因为她的态度已经开始变得强硬。
看着眼前之人冷冷的眼神,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你走吧。”
顾夜来挑了挑眉,径自甩袖离开了。
“我说,孟公子怎么也落得这般境地?”钟祈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疑惑道,“你竟然也有被人这般嫌弃的时候?”
“你可真是阴魂不散啊。”孟弈的神色也冷了下来,“我说过没有,你别想插手我的私事。”
钟祈见他动了怒,方才服了软:“我这不是想谢谢你帮忙吗,若不是有你,只怕林家那件案子我还不可能这么顺遂。”
“钟祈,那件事情已经过了,我便不想提起了。”孟弈走到他身旁,“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以为我帮过你什么事情就一定会无条件地帮你到底。所以若你再这么不知分寸,那就别怪我了。”
他说完这话便也转身回了前厅,钟祈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
往日里他也不是没这般与孟弈开过玩笑,但他却从没像今日这般介意过。
孟弈虽然看起来很是清高,会让人觉得难以接近。但钟祈知道,他实际上内里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只要他想,便不会让你觉得尴尬。而且他极少不给人面子,能让他这样直白地威胁出来,想必是当真动了怒。
更何况,孟弈素来都不理会他这没事找事的挑衅,如今却会认真提出了,只怕是……
钟祈回想了一下方才夜色中那位女子的身影,觉得有几分眼熟,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什么,只得作罢。
“明月姐姐,你怎么先回来了?”青阳还未进门,声音便已传来,“方才宴会结束,王妃身旁的管事嬷嬷赏了我们不少东西呢。”
“是吗,那真是可惜了。”顾夜来揉了揉额头,努力做出一副惋惜的表情,“我身体不大舒服就先回来了。”
青阳见她脸色果真不大好,便给她倒了杯水,而后安安静静地清点赏赐的东西,不再打扰她休息。
顾夜来原以为此次宴饮之后便能专心打探府中之事,却没想到第二日苏嬷嬷便找了过来,郑重其事地讲了两件事。
这第一件,便是为了牡丹当日所提到的圣上寿宴上的歌舞一事。也不知道她怎么劝的,蓝琉竟然同意了让蓝珊献舞。那么依着原来所应允的,顾夜来便该一同前去,全了“京城双璧”的名头。顾夜来本以为蓝琉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所以便承诺了牡丹,结果实在是出乎意料。
这第二件事,就更为出乎意料了。说是这燕王府中的安乐郡主想要学琴,本来是由杨乐师教授的,但他因着近来手腕受了伤,便回了世子妃说想要一位乐姬来打下手。至于这位乐姬,他则是选了顾夜来。
“你去回了牡丹,就说让蓝珊先练着舞,待到寿宴前两日我找个借口回去,再演练一番也就足够了。”顾夜来解决了第一件事,又道,“至于这第二件事,于我倒也有利,只是这杨乐师对我是有什么看法吗?竟盯着我不放。”
“这件事老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杨乐师本是宫中的乐师,后来来了燕王府,他脾气虽算不上好,但也甚少针对哪个人,整天都是醉心乐理不问世事。”
苏嬷嬷尚且如此说,顾夜来就更是一头雾水了。
但若能跟着杨乐师去教授安乐郡主,那就离燕王府的中心更进一步,探听消息也更为方便。正因为此,她并未拒绝此事。
根据府中安排,安乐郡主每日午后小憩片刻后便要开始学琴,顾夜来用过午饭便随着杨乐师前往郡主所住的兰心苑。
她本以为杨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