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觉得谈允贤有句话说得对,太医院发出的招贤纳士帖估计真没有传遍大明,这些天他忙着两所学院,突然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掌控话语权。
一个朝代初期,当然是皇权掌控着话语权,因为开国皇帝威仪驾驭四海,传统的文官集团,也就是文人集团在这种皇帝面前都不太敢放肆。
后面的皇帝出生深宫,而且此时文官集团关系犬牙交错,再通过儒学掌控着天下的读书人,所以最终的话语权慢慢转到了文官集团手中。
皇帝要是想要掌控话语权就得靠杀,但是这种行为明显是破坏规则的,只会导致皇权和廷权的对立。
要想真正掌控话语权,是不能靠杀的,政治的艺术就是在于斗而不破,如此才能久持。不能靠杀,那就得想办法站到舆论至高点。
想要掌控舆论,自然少不了宣传机器,朱佑樘想到着,他发现到现在自己竟然还没有办一份报纸,简直是失策。
从后世而来的朱佑樘他自然是知道这宣传的威力,这是弱版的洗脑法,将报纸铺向大明的角角落落,随着报纸而来的就是他的新思潮。
他相信大明的读书人,特别是年轻的读书人,定然没有见识过这种威力,只有持之以恒几年下去,估计大明遍地都是新思潮。
“张大伴,去传内阁三位阁老,还有礼部傅瀚,还有政务学院的王守仁,费宏,涂瑞等人,朕有事找他们相议。”朱佑樘对伺候在一旁的张敏吩咐道。
“臣这就去办。”张敏躬身道。
“还有谢迁也一并喊来。”朱佑樘继续道。
“是,臣会将他一并传来。”张敏应承道。
不一会儿内阁三位阁臣刘吉,刘健,李东阳率先来到乾清宫。
如今的内阁首辅刘吉权威是越来越重,官员任命方面,刘吉和吏部尚书王恕相争都是大获全胜,当然这都少不了朱佑樘的拉偏架。
为了此事王恕这个老小子已经跟朱佑樘闹了几次情绪,说什么既然皇帝不信任他,何必将他放在吏部尚书这个位置,不如放归,让其告老还乡之类的。
朱佑樘只能出言安抚,好生劝慰一番,当然拉偏架还得拉偏架。
开什么玩笑,王恕在地方为官几十年,而刘吉这种在翰林院待了一辈子的机关派根本不是王恕的对手,朱佑樘要是放任不管,保管内阁要被他这个吏部尚书给架空了。
说不定再过几年,朱佑樘环视朝堂,满朝文武皆是王党,到那时朱佑樘想干什么不得看王恕的眼色。
当然一味打压也是不行的,那样会打击王恕的积极性,对于王恕这种有能力的官员那就是要是不是打压一下,还要适当放权给他做事,所以吏治的整顿朱佑樘一直都交给王恕去做。
朱佑樘给王恕的定位就是一把刀。
朝堂官员都是人精,见内阁首辅刘吉还是压着王恕一头,个个自然有所偏向性,慢慢站队到了刘吉的这边。
刘吉这个成化朝的“万岁阁老”,渐渐在弘治朝焕发了第二春。
等人员到齐之后,朱佑樘开口对刘吉问道:“内阁如今阁员只有三人,是不是太少?”
刘吉听到这话,内心就咯噔一下,最近他可是春风正得意之时,要是内阁再加人,这无疑不是好信号,难道皇上对他有所不满,亦或者说皇帝要将王恕那老小子也弄进内阁?
“皇上,臣最近身体康健,内阁事务,我们三人完全没有问题。”刘吉委屈道。
“朕当然知道刘卿你能胜任内阁事务,而且内阁交给你,朕放心,但是刘卿,也要给新人机会不是,让新人也入内阁锻炼锻炼。”朱佑樘说道。
刘吉听到朱佑樘的话松了口气,只是提携新人,那还行,只要不是王恕入内阁,他都能捏着鼻子接受。
“不知皇上你最近发现了哪些青年贤才?”刘吉试探道。
“谢迁谢卿这一年来在通政司卓有成效,朕觉得可以入内阁以备咨询,另外工部徐贯最近在外城改建中才干出众,也可入内阁以备咨询。”朱佑樘开口道。
刘吉听到朱佑樘提到的这两人,知道朱佑樘这是打算培养他自己的班底,而且都是年富力强之辈。
“谢通政和徐侍郎的确是国之干才,皇上果然慧眼识珠,臣明天就在早朝上提出,进行廷推。”刘吉满口答应道。
“傅瀚傅卿在礼部左侍郎之位诚诚恳恳,应该给予提拔,如今礼部尚书一直空缺,正好补齐空缺。”朱佑樘继续说道。
傅瀚听到朱佑樘说要将他这个左侍郎扶正为礼部尚书,激动得都有些不能自持,不容易啊,这么多天紧跟皇上的步伐终于得到了回报。
“皇上,所言甚是,傅侍郎在礼部一直诚诚恳恳,如此人才是应该给予嘉奖。”刘吉点头附和道。
“如此一来礼部左侍郎的位置便空缺,朕属意谢迁谢卿转任,刘卿以为如何?”朱佑樘询问道。
“皇上圣明,当初谢通政去通政司只是权宜之计,如今迁任礼部左侍郎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