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白专员已经组织沿河两岸的府县正在抓紧抢修拦水大坝,还有开挖分流月河。”王守仁迈入朱佑樘的行在汇报道。
朱佑樘已经任命白昂为治河专员,给了他王命旗牌,沿河两岸上至行省布政使,下至升斗小民,事关治河都须听命行事。
“政务学院的学员安排得如何了?”朱佑樘听了王守仁的汇报颔首问道。
“陛下放心,都已经安排好了,已经将学员安排在各个府县,负责组织人员修水坝和挖掘月河。”王守仁回答道。
“此中有无困难?”朱佑樘问道。
王守仁面露犹疑之色,开口感慨道:“白专员真是一位一心为民之好官。”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朱佑樘淡淡地问道。
“就是在开挖月河的时候受到一些阻力。”王守仁开口道。
其实不用王守仁说,朱佑樘也知道受到哪些阻力,这跟拆迁是一个道理,总有一些人是不愿意拆迁的,但是这个不比城建能容忍不拆迁。
事关大河,若是不拆迁,达不到泄洪目的,开挖的月河岂不是失去了其应有之意?
“受到何种阻力?”朱佑樘继续追问道。
“陛下放心,这些阻力已经解决,无非就是一些富户只顾眼前利益,不愿意在他们的地皮上开挖月河,想在小户的地皮上开挖运河。”王守仁跟朱佑樘解释着来龙去脉。
一些蝇营狗苟之辈,为了眼前一点小利,而不顾大河泛滥,全体遭殃的大局,这些人往往都有侵田行为,这些你们不用理会,相信白昂会处理好,若是处理不好,朕自有办法让他们服帖。朱佑樘说道。
“臣定然给他们交代,安心配合白专员治理好水患。”王守仁说道。
“告诉此次随行的学员们,不仅仅是要配合白昂治理好水患,还需要熟悉当地的风土人情,这些地方后续就是他们的实习地,而且他们今后实习重点任务是什么,伯安,你是值得的吧?”
“是,陛下,您放心,臣一定将陛下的用意说清楚,让他们准备好清田还有统计人口,而且在学院已经给他们有所交代,待会,臣再叮嘱一遍。”王守仁躬身道。
第一批政务学院的学员已经在学院学习了一个年,是时候让他们去地方历练一番。而且朱佑樘正要借助这些属于他自己的嫡系进行清丈田亩,还有就是给大明来一次人口普查。
以前的大明只计算户数还有就是丁口数,因为这些才是大明的纳税基石,所谓的丁口就是男丁的数量,在大明基本不统计女子的数量,这明显是不对的,不利于人口长期发展,当然现在的大明还明白这些道理,朱佑樘也不打算给大明人扯男女失衡这种社会问题。
朱佑樘之所以要进行人口统计,其实就是想将大明隐匿的人口挖掘出来,充实边疆,最主要的就是辽东。
辽东那么大一片土地,汉民竟然没有几个,这如何能守得住,必须填充大量汉民进去才能保证长治久安。
但是辽东在大明人的印象中就是一片苦寒之地,但凡有条活路,百姓都不愿意去辽东挨冻,所以朱佑樘得鼓动大明人去辽东开发。
鼓动百姓,得先将百姓统计清楚,也好对症下药。
按照户部最新统计的数据,大明有户九百五十多万户,人口将近六千多万,但是朱佑樘想着民间绝对还有大量隐匿人口,不在朝廷的统计范围之内,目测应该有上千万人口。
这些人口才是朱佑樘想要的,将这些人口弄到辽东,辽东今后可以无忧已。
“看来是得跟锦衣卫找些活计,清理一番这些大地主,顺便给你们这些学员腾出一些官位。”朱佑樘低语道。
王守仁听到朱佑樘这番话,只能装作没听见,作为接受着士大夫传统教育的王守仁当然听不得朱佑樘这种阴私的计谋。
而且王守仁还有些排斥这种举措,但是皇帝这么隐秘的话都跟他说了,明显是将其引为心腹,所以此时王守仁内心有所挣扎。
“陛下,君王应该行堂堂正正之举,若是多用间谍之人,满朝文武都将成为倾轧阴私小人。”
王守仁还是忍不住内心的正气,谏言道。
朱佑樘满脸欣赏的看着王守仁,王守仁可是他重点培养对象,将来可是大明帝国的宰辅,当然得行堂堂正正之策,否则大明的官僚系统将要被带歪楼。
“你很好,伯安,记住你今天的话,没错,国之大政当然得行堂堂正正之策,放心刚刚朕所言,也只是让锦衣卫收集证据,需要判处还是需要交给有司来办,如此才能让那些人心服口服。”朱佑樘说道。
王守仁也不是完全不知变通之人,他只是害怕朱佑樘用锦衣卫使用习惯,今后不问缘由就胡乱逮捕人,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实际上他想要约束的其实是锦衣卫的权力,而不是谏言朱佑樘的言行。
“陛下,果然深谋远虑。”王守仁小小恭维道。
“既然要让那帮人心服口服,也不能一味打压,要既打又拉,伯安给朕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