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皇后谈允贤拿着一件外衣往皇帝朱佑樘身上披着说道。
此时朱佑樘正在乾清宫中的空旷的广场,来回踱着步子,时而抬头望月,时而低头沉思。
已经在屋内看了皇帝需要的皇后谈允贤,实在不忍皇帝朱佑樘在深秋的夜里受冻, 于是带着一件外衣来到朱佑樘身边,打断了他的深思。
“允贤,你是否觉得朕做错了?”朱佑樘抬头看着谈允贤问道。
“陛下还在刘阁老之事,而忧虑吗?”谈允贤虽然一直以贤后要求自己,不干涉外朝之事,但是对于外朝发生的事情多少还是知道的。最近因为刘健刘阁老自请去蒙古做说客,此事整个京城都传得沸沸扬扬。
对于刘健的壮举, 批评有之,批评则是认为,堂堂大明内阁次辅,完全不必亲自前往蒙古,毕竟万一蒙古有不智之举,说不得又是大明一件大失颜面之事。
赞扬亦有之,赞扬是因为,赞赏刘健这种甘为大明赴死之壮举,明知此去生死难料,堂堂内阁次辅竟敢不惧生死,毅然前往蒙古,此乃大气概也,真大丈夫所为。
所以见朱佑樘相问,谈允贤便猜测皇帝朱佑樘便是因为此事有所心事。
听到谈允贤的相问,朱佑樘微微点了点头。接着看向谈允贤。
谈允贤不自觉地上前握着朱佑樘的手,规劝道:“陛下又何必愧疚, 陛下只需做到为心无愧就好, 刘阁老算是求仁得仁,他愿为大明,不惜死前往蒙古走一遭, 若是皇帝不允,反而让他念头不通达。”
“可是,原本朕是可以阻止的,刘师年迈,此去蒙古万里之遥,若是刘师折损在蒙古,朕于心难安。”朱佑樘说道。
“陛下放宽心,想那鞑靼小王子已经在陛下手上吃过败仗,必不敢为难刘师,即便蒙古不愿意对我大明俯首称臣,也决然不敢随意为难刘师,否则大明百万大军定将其化为粉碎。”谈允贤宽解道。
经过谈允贤的劝解,朱佑樘有些低沉的心情好了很多,知道谈允贤过来是催促他去休息的,所以也就不在谈起朝中之事,前世在家庭方面是缺失的,所以来到大明之后, 他努力着将工作和家庭分开。
尽量多分一些时间陪伴家人, 所以很多时候, 朱佑樘这个皇帝在朝中百官的眼里,并不是一个勤奋的帝王,这和当年的太祖和太宗,截然不同,很多时候朱佑樘就是按部就班,就如每日按部就班工作的官员,到点工作,到点下值。
下值之后,朱佑樘也是尽量待在后宫陪着皇后和妃嫔。所以后宫虽偶有勾心斗角,但是总体能保持平静,于是拉着皇后谈允贤的手说道:“走,允贤,休息去吧,最近厚照如何?”
“陛下,说起厚照,这孩子特别爱动,妾身都有些招架不住,他彷佛有消耗不完的体力。”提到自己的儿子谈允贤立马满脸露出母性的光环,虽然嘴上嫌弃着自己儿子朱厚照,但是嘴上的那份笑意却没有也掩盖不住。
听到谈允贤的嫌弃,朱佑樘难得地露出了笑容:“哈哈,允贤,男孩子嘛,难免好动,再说了,男孩子就应该有男孩子的样子,好动,说明他身体健康。”
“陛下,你就纵容他吧,这要是刘师看到了又该劝谏了。”谈允贤娇憎道。
“小孩,活泼爱动,乃天性使然,而且厚照还只有两岁,如今不让他玩一玩,以后他可没有机会玩,作为大明的太子,将来注定是要担当大任的。”朱佑樘看着谈允贤说道。
听到朱佑樘这非常明显的暗示,谈允贤顿时媚眼堆笑,虽然她如今皇后之位稳固,皇帝朱佑樘对自己的儿子,太子也关爱有加,但是深宫之内勾心斗角,自然少不了,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谁能保证皇帝初心不变呢?
皇帝自身就是活生生的桉例,与先帝刚一相认,便被封为太子,之后不也经历了废太子风波,要是不是朝中一干文臣的庇护,皇帝这个皇位都不一定能坐稳。
所以作为皇后,谈允贤也要时常保持警惕,确保她自己还有她儿子的位子稳定,如今宫中最能带给她威胁的就是凭子为贵的张淑妃,如今宫内就两位皇子,一位是她所生的太子朱厚照,另外一位就是张淑妃所生的朱厚熜。
因为张淑妃曾经陪伴皇帝外出巡游一番,并且因此朱胎暗结,所以皇帝对她也是恩宠有加,对于张淑妃还有她的儿子朱厚熜,皇后谈允贤可是一直保持着警惕。
很明显在这方面朱佑樘的段位要高很多,知道谈允贤的担忧,避免宫内生出事端,所以在谈允贤面前常常给予暗示,嫡长子为太子,太子即皇帝位。
朱佑樘也不是为了哄骗谈允贤太这么说,他确实是这么想的,对于皇室的继承权问题,朱佑樘根本无意改变,那是按照约定俗成的嫡长子继承制,他可不想他大明出现满清那样的什么九龙夺嫡的戏码。
至于说什么选出来嫡长子乃平庸之辈,到时候会祸乱国家,朱佑樘完全不担心这个,因为纵观历史,并不是蠢皇帝祸乱国家,相反是聪明人祸乱国家。
比如说秦二世胡亥,胡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