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长得好看?”
“......不是,是因为你看着我的时候,很像我之前养过的一只小猫。”
“......”我把你当对象,你不把我当人?
岁禾小脸立刻就垮了下来。
她语气不爽,“国师大人,你可是答应过我的,你说我帮你给太子下药之后,你什么都能答应我,我上次说的那个要求你有没有考虑清楚?”
上次的要求?
墨知想了想,下一刻,脸瞬间爆红!
她说,‘国师大人,我要你。’
墨知眼神有片刻的不淡定。
他转过身不再去看岁禾的脸,“我......我向来说到做到。”
“哦,那什么时候兑现诺言?还是需要我多做点?比如给皇帝下药,给皇后下药,给谁下药都行,只要你能答应我的要求。”
她一脸严肃。
这么多个世界过去了,她早就把言卿的各种性格都拿捏住。
比如他要是害羞,自己就主动。
他要是很主动,自己就矜持一点。
他要是傲娇,自己就有话直说,打直球。
他要是个大直男,自己就浪漫一点。
只要在不影响任务的前提下,她乐意的很,看着高高在上的国师大人红着脸和耳根不敢看自己的样子。
岁禾觉得可爱死了。
事实证明,墨知被拿捏的死死的。
他说话都有些磕巴。
“先...先不说这个。”
回廊的尽头是一扇门。
门上面刻着复杂繁琐但很精美的花纹。
推开门,一股香气传来。
里面供奉着近百个牌位。
长明灯在昏暗的屋子里闪烁。
岁禾却感受到这里有股磁场,虽然很微弱,就像是淡淡的稀薄的灵气。
“小瓜,这个位面也能有灵气?”她有些惊讶。
小瓜说:“墨家一族有特殊的能力,死之后执念太深,就像灵气了,其实不是灵气啦,岁岁再好好感受一下。”
其实要不是它检测出来不是灵气,让它自己去感受,说不定也会以为是灵气。
小瓜这么一解释,岁禾就明白了。
墨家的人死的太惨烈。
他们的执念凝聚在一起,加上本身就具有的特殊能力,在这里形成了类似于灵气一样的磁场。
墨知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他眼中仍然平淡,但藏在平淡之下汹涌的悲伤和愤怒却被岁禾准确捕捉。
她什么都没说。
只是陪墨知站在门口,站了很久。
终于,墨知开口道:“其实你的血,根本就不能杀死我,为了让皇帝以为我有软肋,我编造了一个理由,骗过了我的下属,他们都以为阴年阴月阴时阴日生的女子血炼制成的丹药能杀我,但其实都是假的。”
岁禾愣了愣,紧接着他又开口,“所以你是被我连累的,被我连累进了宫,岁禾,你会不会怪我?”
“为什么要怪你?”岁禾不是很明白。
“若不是我,你就不会嫁给太子,如果不是我,也许你就不会活的这么累。”
“可伤我的是太子,是皇后,如果不是因为我生辰的特殊性,也许我刚嫁过去就会死,错不在你,错在陈国皇族的贪婪,错在他们的昏庸无能,错在傅云弘的残暴,和皇后的愚蠢,错不在你也不在我,与我们无关。”
少女的声音很坚定,也很柔软。
但墨知摇了摇头,他说:“我还是做错了。”
执拗的很。
“我身上的诅咒背负了很多年,为什么你觉得它是祝福?”
“那你为什么又觉得它是诅咒呢?这诅咒带给你什么坏处了吗?是让你痛不欲生,还是让你死于非命?”
墨知愣了愣,“它让我陷入回忆,永远睡的不得安稳,让我永远在仇恨中生活——”
“那不是你的诅咒带给你的,是你自己恨这个地方,当初要不是你的族人把功力传给你保护你,当时陈国的国君会放过你吗?”岁禾问。
人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其实很简单的道理,当一个人陷入那些痛苦绝境中的记忆时候,就很难抽身,以旁观者的姿态清醒。
所以墨知觉得这是诅咒。
这样他才能带着仇恨活下去,才能痛的清醒一些,才能布下大局。
头顶的阳光从回廊的角落里偷偷跑进来。
两旁栽种着树和兰花。
气氛沉默了很久,只能听见耳边的风声,风将屋子里面的长明灯给吹的忽明忽暗。
墨知盯着那些牌位看了很久。
身边的少女一直陪着他,他能闻见她3身上那种清清浅浅的,和她一样让人觉得舒服的香气。
“谢谢。”
墨知忽然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