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聪慧,想出了贞节牌坊这样一个法子,岂不是极好的事儿?”
沈扶摇就坐在太夫人身边儿,柔声儿安慰太夫人:“您如此不给章姑姑面子,只怕姑母知晓了以后,是要多想的。”
“你呀,总是如此贴心懂事儿,为旁人着想。”
太夫人无奈摇头,道:“你姑母这人,从小就进退有度,知晓分寸。又因我只得了她这么一个女儿,所以对她颇为疼爱。
她嫁给皇上三十余载,我就为她担心了三十余载。即便她膝下有一个皇子傍身,身为母亲的我,也总是放心不下她。
这几年,我年纪大了,见她的次数越来越少。可每每相见,总免不得要叮嘱她,切莫被利欲熏了心。无论何种时刻,何种境地,都要保持初心。
我知道这很难!也知晓,她在宫里的日子,并不如咱们瞧见的那么好过。我允许她为了自保和家族而争宠,也对她这几年的作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扶摇啊,我不允许她将私心放在咱们莫家身上!”
太夫人是个明事理的人。
在众人皆醉的时候,她偏偏独醒。
“早几年的时候儿,三皇子殿下打起了莫家的主意。在宫里,他设计了你与湛哥儿。为这事儿,我曾旁敲侧击过你姑母。
这几年,她倒还算老实,并没什么动静。哪怕三皇子殿下对咱们侯府的势力虎视眈眈,一再动起了心思,想要打破侯府百年来的规矩,拉咱们侯府入水。
可你姑母那头,到底还是没什么动作的。我瞧着她如此,多少还算安心。只觉得,三皇子殿下翅膀硬了,你姑母管不住也是有的。
更何况,三皇子殿下如今已经和青黛院那头勾到了一起。对于这事儿,阿宁和北哥儿都有责任,我也怪不得谁。
但眼下……呵,只怕,你姑母即便没支持三皇子殿下的所作所为,也定是默许了的。这一块贞节牌坊,来得真是讽刺啊。”
言毕,还不等沈扶摇开口,太夫人又道:“章姑姑那人,跟在你姑母身边儿那么多年,早就成精了。她当着我的面儿,都敢如此怠慢你。
可见,你姑母的初心,早就丢得一干二净了。”
“祖母自己都说了,那章姑姑是个人精!”
沈扶摇笑了笑,道:“在宫里头,章姑姑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踩低拜高的事儿,没干过?
也许在姑母面前,她一心为主。可不管扶摇与七王爷之间有没有事儿,是不是清白的。京都城里的那些流言,听在别人耳里,就是难听!
扶摇出了这样的事儿,间接辱了侯府的名声儿。侯府名声儿受损,姑母就免不得受到牵连。那章姑姑啊,许是见不得姑母受委屈,所以想在背地里为姑母出一口气儿呢?”
说罢,沈扶摇又道:“再说了,那贞节牌坊来得好,来得妙!虽然时机尴尬了些,但至少也能堵住悠悠之口不是? 祖母可切莫因为一个奴才的不懂事儿,就误会了姑母啊。”
“也就是你这张嘴,能说会道!什么误会不误会的?她是我亲生的女儿,我还能不了解她?
若这事儿,只是章姑姑那奴才自己的主意,那么她点到即可就好。可偏偏,她一一对你说明,你姑母送了旁人什么,又给你送了什么!
说到底,不过就是要给你一个下马威罢了!你可是朝廷一品诰命!若实打实的算起来,你比起你姑母更要高贵几分。若没有主子在后头示意,章姑姑有几个胆子,敢如此待你?”
太夫人瞪着眼,朝沈扶摇道:“你这丫头,也别总在嘴上为你姑母说好话!以你的聪明才智,绝对不会认为你姑母是为了你好!
你且与我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你姑母和三皇子殿下要利用你来对付七王爷了?”
“祖母恼火的样子,可真是可爱极了。比起彤姐儿那丫头,还讨人喜欢呢。”
沈扶摇见太夫人如此,不免憋着笑,逗道:“扶摇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福气儿,竟能被祖母如此疼爱着。”
“你呀,就是贫!”
太夫人装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儿,再舍不得逼问沈扶摇。
只是话锋一转,又道:“你可知,今年的除夕夜宴,宫里为何突然取消了宴请朝中大臣的决定?”
“扶摇不知。”
沈扶摇见太夫人严肃,也正经了起来。
联想起熹妃娘娘的派礼,疑惑道:“难不成……是因为七王爷?”
“嗯……没错。”
太夫人点了点头,看向沈扶摇的眼里,充满了担忧:“前些日子你被掳,七王爷违抗圣旨,也要去将你救回。为了这事儿,皇上龙颜大怒。
七王爷回到王府没多久,便被皇上的暗卫押去了皇宫。只是这消息,咱们都不曾知晓。
这几日,七王爷一直都被囚/禁在宫里头。为了能让七王爷死了对你的心思,也为了不得罪莫家,皇上不惜取消除夕夜宴!
一来,是因你乃诰命夫人。咱们侯府的人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