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管家默默守护了庄眉宁那么多年,对庄眉宁身边儿的东西,自然熟悉得很。
“肚/兜……呵,那肚/兜,更是她多年来的珍藏!平日里,可不轻易示人!”
莫管家这话,说得着实好笑。
肚/兜这东西,可是女人最隐秘的衣物。平日里,谁会让它轻易示人?
难不成,庄眉宁是勾栏里的女子?
呵……
即便是烟花之地的女子,也不会拿那样的东西出来,以示众人吧?
“我今日命人将刘衡带来,并无他意。只是想向莫管家证明,自己没有扯谎。”
沈扶摇收回了思绪,将话题引了回来:“既然莫管家已经认出了这玉佩和肚/兜的主人,那么,这两件东西的重要性,想必不用我多说,你也能明白。”
“夫人证明了庄眉宁与旁人有染,又能如何呢?”
莫管家看向刘衡的眼里,分明有恨。
可在与沈扶摇谈判的这件事儿上,却丝毫不肯示弱:“难不成,夫人还以为,庄眉宁对我而言有多重要吗?”
说罢,莫管家冷笑了声儿:“从她对我下手的那一日起,我的心就已经死了。从此,她过得是好是坏,与何人纠/缠,与我都没关系。”
“带他下去。”
沈扶摇听言,也不着急。
只吩咐人将刘衡带了下去,才淡淡问道:“你能甘心?”
“甘心又如何?不甘心又如何?”
莫管家看着沈扶摇,道:“说到底,夫人不过是想借我的手,去对付庄眉宁罢了。
即便夫人将自己表现得再无所谓,好似我出手,对你无关紧要。可从夫人你来找我的那一刻起,便证明了我的价值。”
哪怕沈扶摇不断刺激莫管家,可莫管家还是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呵……我承认,夫人你很聪慧。你知道如何激怒我,知道利用我对庄眉宁的恨意,去达成目的。
可是夫人啊,我莫某也不是个傻子。你想让我去拆穿庄眉宁的恶行,却又不肯给我我想要的东西。
既如此,咱们又有什么好谈的呢?”
说罢,莫管家笑笑,继续道:“我本以为,夫人不仅聪慧,还心地善良。即便不想受人欺负,也会为旁人着想一二。
至少,会给我留一条活路。在庄眉宁这件事儿上,咱们联手到一块,彼此共赢。而不是我为夫人你做事儿,最后,却什么也捞不着。”
瞧瞧。
这就是男人啊。
不管庄眉宁对他做了什么,他这二十来年,对庄眉宁的爱,多少也有几分的真。
可到了关键时刻,捞好处,才是他的本心。
“哦?”
沈扶摇挑了挑眉,笑问:“听莫管家话中的意思,是自己心里已经有了共赢的决策?”
“夫人想要的,无非就是我能出面,拆穿庄眉宁的恶行。而我想要的,不过就是在保住性命的同时,能后半生无忧。该有的财和权,只要夫人能给,那么我便能为夫人卖命。”
莫管家满脸认真地盯着沈扶摇,一字一句道:“夫人不必东拉西扯,去证明庄眉宁背着我做过什么。她是什么性子的人,我多少也了解。
既然她无情,那么我也能无义。只是……也不怕告诉夫人。当初庄眉宁做那些腌臜事的时候,我也有所参与。拆穿了她,无疑就是将自己也送上火坑。
这是一种极大的冒险!若夫人什么都给不了我,那我还不如偷偷摸摸过一生。”
“呵……”
沈扶摇听言,无奈摇了摇头:“偷偷摸摸过一生?莫管家,你可不是一个满足于偷偷摸摸过一生的人啊。”
说罢,沈扶摇突然话锋一转,就连脸色也变得十分不屑:“再者,你似乎忘了,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莫管家听言,神色一震。
沈扶摇见此,继续道:“我不是一个喜欢浪费时间的人,但念在你是北定侯府大管家的份上,便再与你说一遍。
你的命,是我救下的。若没有我,你早成了一具焦尸。你的面前,现在还摆着三样东西。
生和死,你只有两种选择。”
“夫人如此逼我,就不怕真把我逼死了吗!”
莫管家再没了方才清淡无畏的脸色,急急道:“我若真死了,夫人岂不是白救了我?”
“我救你,是想让你将庄眉宁所做的一切公之于众。早在你不愿意与我联手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是白救了你。”
沈扶摇说完这话,便缓缓起身,作离开状:“蝴蝶,莫管家是你们救下的。今日,就由你送莫管家上路吧。”
“是,夫人。”
“夫人!我从未说过不与你联手!”
莫管家急了,也忙起身:“只是你我既要联手,自然就得有个联手的样子!你是救了我没错,可要我做那么大的事儿,总该给我点什么吧?”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