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莫皖北急急开口,来了个倒打一耙:“你不能因为自己还活着,不能因为一山不容二虎,就如此诬陷我啊!我知道,你能力素来比我强。外头人说起北定侯的嫡子时,也都是夸你比夸我多。
我知道,你既然回来了,那么势必不会甘心做个闲散的人。你野心大!无论是侯府外头的产业,还是北定侯的爵位,你都想要。
可你又看重名声儿,生怕旁人说你夺了嫡亲弟弟的东西。所以,就想随便给我扣顶帽子,把我这拦路虎给除掉!”
说罢,莫皖北深吸了口气儿,极其肯定道:“二哥!你我虽不是同父同母,但我的母亲,也是你的姨母啊。咱们兄弟二人的血,比什么都浓。你怎么能为了自己的前途,这样待我!”
话到深处,莫皖北更是流下了两行清泪:“我如今都已经是个废人了!难道……难道你就半点不顾及兄弟之情吗!”
莫止湛挑了挑眉,静静看着莫皖北唱大戏。
以前,只觉得庄眉宁是个唱戏的好角儿。没想到,莫皖北也不差。
“以前总听你二嫂说一句话,叫,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初听时,只觉得有趣,并不细想。
可现在瞧着四弟你,倒觉得真是那么个意思。”
莫止湛要么不说话,要么,能把人践踏到泥土里。
“以往呢,还以为这北定侯府里,只你母亲惯会扭曲是非黑白,常常倒打一耙,把脏水往别人的身上泼。但现在看来,你倒不愧是庄眉宁的儿子。
说起瞎话来,一样的顺溜。一样的,上不得台面。”
莫皖北的脸色,随着莫止湛的话,越发难看。
可偏偏,莫止湛还没停呢。
“你对祖母下手,无非就是因为,祖母有威严,能话事。你怕自己没了腿后,空有一个侯爷之名,却再也不能掌权。
放眼望去,长房和三房的人都是庶出,奈何不了你。你二嫂,又是个身子清清白白的寡/妇,处境尴尬。只有祖母,曾做主了北定侯府几十年。
你将祖母视为敌人,恨不得处之而后快。你以为,没了祖母,这侯府便是你的天下。”
莫止湛缓缓起身,一步步朝莫皖北走去。
莫皖北看着那满脸阴郁的男子,想要挪着身子往后退,却发现自己没了腿后,连动弹都难。
“二哥……你……你要做什么!”
“你说我是你的拦路虎,说我诬陷你?你说,我想要侯爷之位?”
莫止湛冷笑,一字一句道:“呵……若我告诉你,只要你帮祖母解了盅。那么你对祖母所做的一切,我都既往不咎。你的侯爷之位,也定会给你保住,你又当如何?
是继续苦苦挣扎,将我激怒到不顾及手足情深的地步。还是回头为岸,咱们家里的事情,家里解决?”
“什么……什么叫家里的事情,家里解决……”
莫皖北再如何经过历练,也终究还是比莫止湛弱上几分。
当莫止湛的脸色越发难看时,他对莫止湛的恐惧,也越发浓厚。
“你说呢?”
莫止湛已经给过莫皖北太多太多机会儿了。
“祖母是什么身份?一任北定侯的遗孀,一任北定侯的父亲,两任北定侯的祖母!朝廷的诰命夫人,熹妃娘娘的嫡亲生母!
身份如此显赫的一个人,在自己的府里的被下了盅,这难道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吗?若这件事情不慎传到了宫里,你觉得,宫里头会不会派人过来?”
说罢,莫止湛又问:“祖母昏迷前,最后见的人,是你和慎姐儿。你们兄妹二人,想脱罪都难。
更何况,你是从边疆回来的。在边疆那头,据说还结交了好些不入流的人。
皇上何等英明神武?一来二去的,还能查不出真相吗?怕只怕,不仅仅是这次的事情被查出。就连你深深埋藏着的那些阴损事儿,也一样会被翻出来,晒太阳。
届时……”
莫止湛笑了笑,笑得让人毛骨悚然:“届时,你的结局会如何?你的侯爷之位,可还能保得住?你害的,可是你自己的嫡亲祖母!”
“不!”
莫皖北的心理防线,终于在莫止湛那如鹰一样的眼神中,在那如刀子一样的声音里,彻底崩塌。
“不会的……不会的……”
“都到了如此地步,你还要让我多费口/舌吗?”
莫止湛俯身,死死盯着莫皖北的眼睛:“死过一次后,我的耐心有限。别说你是我四弟,即便你是我儿子,我也不允许你伤害祖母!”
言毕,莫止湛缓缓站直了身子:“再给你一盏茶的功夫,你自个儿好好想想。若还是不肯松口,不愿意给祖母解盅。那么,我不介意明天就入宫觐见圣上!”
“不……不……”
“你也别再指望三皇子殿下了。”
莫止湛再度回到椅子上坐下,缓缓给自己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