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沈扶摇又道:“我知道,你对我素来有意见。虽说我不知自己如何招惹了你,可这么多年来,你大大小小的诬陷,我不知受了多少。
现如今啊,不仅仅是你害怕我会借机报仇。就连我,也怕自己稍有不慎,就被你再次诬陷了去。毕竟是慎姐儿的血不是?这几滴鲜红的东西,能做的事儿不少。
譬如……用血来行巫术?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啊,虽鲜少发生,可也不是没有。别改日慎姐儿身子不爽快了,你就拿我来问罪。
我啊,也是因为担心祖母。听着医清和叶大夫的话,得到了这么个法子,就想试一试。虽说,医清和叶大夫都保证,只要药引子有了,那么必定就给祖母解毒。
虽说吧,医清和叶大夫医术高明,众所周知。但保证的话,我也不敢全信。可不管有用无用,也总得试试不是?”
言毕,还不等庄眉宁开口,又道:“二夫人如此推三阻四,究竟是想招惹上皇家,将西非娘娘请回来。还是因为什么旁的原因,怕慎姐儿的血,救不回祖母?”
“这不可能!”
大夫人刘氏可真算是沈扶摇的神助攻啊。
沈扶摇这头话音方落,大夫人刘氏那边便道:“医清和叶大夫的医术,谁人不知啊?太夫人素来信任叶大夫,医清呢?又是年轻有为。
旁的不说,光是侯爷的截肢之术,就不是寻常大夫能干得出来的!医清和叶大夫说嫡亲血脉的血能治,那么就一定能治!除非……”
大夫人刘氏话说到此,不禁有些停顿。
可想了想,还是咬牙道:“除非啊,这用的不是嫡亲血脉的血!”
“你胡说什么!”
庄眉宁一个激灵:“好歹是个长辈,说出这样的话来,信不信我撕烂了你的嘴!”
“我……我说什么了我。”
大夫人刘氏受不得凶:“我不过就是打个比方,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啊!慎姐儿是二弟和你的孩子,从小就在侯府长大,她不是嫡出血脉谁是?
若她不是,我们也不用那么辛苦,想要她那几滴血了!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的事儿,你怎么就嚷嚷上了呢?”
“打比方?有大伯母这样打比方的吗?”
莫慎儿最忌讳的,就是旁人疑心她的身世。
虽说,她曾被误会是莫固安女儿的这件事儿,并没被外人知晓。可她,却一直视莫固安为耻辱。
从小到大,因为自己的‘身世’,她一直都在担惊受怕。
自从得到了庄眉宁的保证后,她终于松了口气儿。
可大夫人刘氏那话,却又让她再度燃起怒火。
“大伯母!即便你们大方不是嫡出,可我也依旧尊称你为大伯母!身为长辈,你拿这种事情来打比方,不是在往我身上泼脏水吗?”
“哟,慎姐儿,这你就误会儿我了,也扯远了!”
大夫人刘氏略带为难,又有些不快:“什么嫡出庶出的?大家都是一家人!大伯母我啊,就是嘴快,可没别的意思。
再说了,我们现在在商讨的是如何救你祖母的事儿。你和你母亲啊,就别咬文嚼字儿的,胡乱牵扯了。”
第616章 :不就是几滴血吗
大夫人话虽说得不好听,可又确实是那么一回事儿。
莫慎儿心中不甘,对大夫人方才的那一番话,击得不轻。
于是,还不等庄眉宁开口帮腔,她便应了句:“究竟是谁带头胡乱牵扯?若不是你们话里话外的嘲讽,我们母女二人又怎么会在此与你们多费口舌?”
说罢,又道:“不就是要几滴血吗?我给你们就是!”
“慎姐儿!”
庄眉宁听了莫慎儿那‘大大方方’的话,吓得胆儿都要破了。
“从小到大,母亲是如何疼着你护着你的?我连你一根头发丝儿都不舍得掉咯,你倒好,现在竟要让自己的发肤受损!”
“不过就是几滴血罢了,打紧吗?”
莫慎儿最见不得自己母亲这一惊一乍的样儿。
这都什么时候儿了?旁人都用‘言外之意’来羞辱她了,难道她还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吗?
“说句难听的话!咱们青黛院在北定侯府里,就像是外人一样。不管是大伯那头还是三叔那头,我们青黛院都不是个可亲近的地儿。
呵……我就纳闷了!我们青黛院母子几人,是招谁惹谁了?祖母瞧不起我母亲也就算了,毕竟她是长辈,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可你们一个个的,瞎跟着起什么劲儿?就因为我母亲是丞相府的庶出小姐?就因为她是从姨娘被抬为正室的?就因为她没有我那死去的姨母会讨好人?
你们瞧不起我母亲,瞧不起我的四哥,顺带着连我也瞧不起!我知!你们心底里怎么想的,我都知!但说句老实话,你们也不见得高贵到哪儿去。”
莫慎儿心里是有怨气儿的。
这么多年来,有些话她虽不说,但不代表她感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