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旁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偏就是不听我的话。你知道一个人的血有多重要?你知不知道这些人不安好心?
万一……万一他们拿你的血行……行什么巫术,我看你怎么办!”
庄眉宁怕的哪里是巫术?
她怕的,是沈扶摇动了滴血验亲的心思。
可偏偏,她又不能将自己的担忧说给莫慎儿听。只能旁敲侧击的吓唬莫慎儿,希望莫慎儿能与她站同一阵线上。
毕竟,她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过,即便是滴血验亲,她亦是不怕的。
现如今,莫慎儿一意孤行,她这个当母亲的心里苦啊!
想着,庄眉宁又道:“若是真要救你祖母,我别无二话!毕竟你是她的嫡亲孙女,是有这个义务和责任。可是……可是我就怕有人心术不正, 想了法子来阴你!”
“我……”
莫慎儿听了庄眉宁的话,刚要开口。
正巧这时,外头跑来了一个小厮,急匆匆道:“各位爷,夫人,宫里头来人了!”
说罢,便转身朝外头望去。
众人顺视望去,只见门房领了一个姑姑模样儿的人进来。
那姑姑衣着富贵,发髻也梳得极有身份。一看,便是宫里头得脸的。
“奴婢见过各位爷,各位夫人。”
衣着富贵的姑姑迈着规矩的步子进了花厅,朝着众人行了个轻礼。
便道:“奴婢是御书房跟头伺候的。皇上听闻,府上太夫人近些日子的身子,越发不好了。熹妃娘娘在宫里头,也惦记得很。
故而,便命奴婢出宫瞧瞧。顺便问上一问,太夫人的身子骨如何了?北定侯府世代功勋,为国尽忠,若是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
“这……”
庄眉宁本是北定侯府的内宅当家人。
现如今遇到了宫里来的人,自然是得由她出头回话的。
可她口中才发出了一个字儿,沈扶摇便起身,朝那姑姑行了个平礼,应道:“臣妇等多谢皇上挂心!祖母年纪大了,素来又忧心。这身子骨……一时半会儿怕是好不了。”
说罢,沈扶摇下意识看一眼莫慎儿,才又继续道:“不过,前些日子幸得了一方子。只要按照那方子来煎药,想来也能药到病除。
只是……只是这方子里的药引子,有些……有些……”
“夫人可是遇到难处了?”
“是……不满姑姑所言,这方子里的药引子虽不稀罕,但对咱们侯府而言,却有些……”
那姑姑来时,只说自己是御书房跟前伺候的,并未说自己的名字儿。
故而,沈扶摇也就只唤她姑姑。
沈扶摇素来不是个吞吐的人。
但今日,却吞吞吐吐,似有顾忌。
“夫人有话但说无妨!奴婢今日过来,便是奉了命,来瞧瞧侯府的情况。”
“既然姑姑如此说,那臣妇也就直言了……”
“嫂嫂,这么点小事儿,还是莫要劳烦宫里头了。”
莫慎儿眼见沈扶摇便要将实情与宫里来的姑姑说出,忙挣脱了庄眉宁的手,道:“不过就是几滴血罢了,慎儿给了不就行了?”
说罢,许是怕自己的话太突兀。
于是又连忙给自己寻了个借口:“算命先生的话,咱们也不能全信。什么不能破皮儿见血,否则就止不住?咱们府里,有叶大夫和医清呢。
不过就是割破了手指取慎儿几滴血罢了,敷药后立马就能止住的。”
言毕,又故作孝顺,道:“不论如何,祖母都是要救的。既然祖母需要嫡亲血脉的血做药引子,那么慎儿责无旁贷。”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便将自己放到了一个孝顺孙女的位置上。
沈扶摇想笑,又对莫慎儿的借口极为不屑。
算命先生?
这恐怕也就只有莫慎儿才想得出来了。
“慎姐儿……”
庄眉宁见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也实在无法。
毕竟,宫里头都来人了。
来的,还是御书房跟前当差的人。
如此想着,庄眉宁只得开口问道:“医清,你确定,只是需要几滴血来煎药?”
“回二夫人话,正是。”
医清被点了名,淡淡应道:“奴婢只需取几滴六小姐的血,滴入碗中的水里。然后,一起煎药就成。”
庄眉宁听言,咬了咬牙,便不再说话了。
虽说,她的心里还是有许多疑惑。
但当着众人的面,倒不敢反对得太过分。
沈扶摇见此,便道:“姑姑多谢皇上和熹妃娘娘惦记,也劳烦您走这一趟咧。
只是……您来都来了,不如,先到隔壁厢房喝口热茶,吃口点心等等?待祖母将药喝下,看看她的反应,您再回宫复命也不迟。”
“这……”
那姑姑看着就是个‘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