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个大日子,姜家一众人丢下手头的所有事情,都赶来了京都,在人没从宫里出来之前,他们也不知道平安能得个什么名次,但不管第几,一个进士总是跑不了的。
等看着坐在高头大马上的那个熟悉的脸孔,一伙人惊呼:“平安是状元。”
“还真是状元,这小子有出息。”
等到赵平安到了他们近前,挥手的挥手,呐喊的呐喊。
“平安。”
“平安……”
赵平安循着声音往底下看,入眼的除了老太太以及姜家大房二房的老老少少,还有他干爹,甚至连高家他小舅小舅妈也带着那对龙凤胎来了京都。
等再往前走,又见着船工师傅,眼下正靠在墙角,吧嗒吧嗒抽着旱烟,显然是听着消息来瞧他来了。
老太太几个子孙都是喜笑颜开,唯独二太太,神色有些复杂,有些惆怅……
世事多变。
她一直觉得,鱼墨不爱念书,平安又是个跳脱性子,整个家里就她儿子鱼林最有出息,也最稳重,这也是她一直以来趾高气昂的根由。
结果……
二太太紧咬下唇。
赵平安中举的时候她没太在意,会试出结果也没在意,毕竟他是取了巧,考题正好让他赶上了,二太太还想着,赵平安年纪小,即便运道好些,总不会越过了她儿子去。
毕竟他儿子可是探花郎,除非赵平安能得了榜眼,或是状元。
不过……这可能吗?
呵呵!
十五岁中进士,她信。
十五岁中状元,除非那赵平安打出了娘胎就会读书。
不,这还不够,除非那赵平安是天选之人,他读了两辈子书,才可能有这成就。
几百个举人,要知道,她儿子可是第三,这可是能够载入县志,在小县城立碑的事情。
说起来,两个字,光荣。
起码,今日殿试没出结果前,她一直是这么以为的。
但是,坐在高头大马上的赵平安活活给她扎了一剂强心针,生生摧毁了她的光荣,她的得意,她的高人一等。
就两个选项,榜眼,或者状元,结果他还真得了个头名的状元。
要不是亲眼看见,她还真不敢信这状元竟真被他收入囊中。
一个姜家,养出了两个进士,还都是前三甲,二太太不由得对这科举制度失了些从前的敬畏,起码含金量不如她从前以为的那么高。
若是在从前,路上拉出来一个人,告诉她这人是新科进士,二太太恨不得把人供起来,日日净身焚香,一天三次的跪拜祈福。
换了现在,真来个进士,她确定自己会很淡定的让丫鬟奉杯茶,客套两句也就完了。
嗯!顶多再“顺道”提一提自家有两个文曲星的事儿……
不过这也只是她心里暗搓搓的一些小心思罢了,真要让她去害赵平安,去污蔑他,她不会做。
她承认,自己嫉妒心强,爱攀比,说难听点,她就是欺软怕硬,但这也只是她心里想想,起码底线她还是有的。
她不知道的是,姜鱼林之所以能得了探花郎,除了他自己争气之外,跟赵平安和陛下也有一定关系,但这个秘密,魏帝不会告诉任何人。
他是皇帝,他给自己选个顺眼的手下,不可以吗?
自古,科举考试都是世家贵族子弟多,寒门子弟少,可如今他就想扶一扶寒门,他就想给他徒弟找个帮手,他就想任性一回。
有些人天生就与别人不同,赵平安就是,他看的出来,这小子,天生就是为百姓谋福利的料。
其实,魏帝也有自己的小私心,他就想看看,整个大魏,整个朝堂能不能因为赵平安这个人产生一些变化。
另一边,队伍领头的赵平安冲着熟人摆了摆手,只笑笑,却不好说话,不然整个夸街队伍,来观看的亲眷众多,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只怕是乱了套了。
他胯下的马匹走的不快,但仍是很快就离了众人的视线,如此,姜家人也不继续在这里站着。
老太太说了,今日大喜,她得给回去做几道好菜,等回了鹿鸣郡,势必要摆三日的流水席。
只不过来来往往的京都百姓众多,看他们一脸喜气,免不了多问几句。
一问才知,竟是状元郎的家眷。
二问又知,这家不光有状元郎,还有探花郎。
一个“鸡窝”里飞出两只凤凰,一时间,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又纷纷讨教起了孩子的教育经,不过,有老太太在,也没有大房二房说嘴的份儿。
反正他们是不想跟老太太抢这个风头,老太太如今年纪越发大了,性子就跟孩子似的,爱显摆。
尤其是显摆孙子。
姜鱼林是她亲孙子,赵平安也是,两个孩子她都是当亲孙子看待的,自然有这个资格说道说道。
“老太太,您贵人事忙,也教教我们这养孩子有哪些诀窍,到底是咋养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