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站在赵平安身后的也只寥寥数人罢了,比起周大人那边,他实在不占上风。
这样的情形换了个平常人,只怕怵也要怵死了,更别说要跟这伙人抗衡。
在赵平安看来,能有几人也算不错的了,站他这边的除了一个熟悉的钱智,剩下的都是老头。
其余几人虽然瞧着年岁挺大,但官位都不小,起码他不算孤军奋战。
比他预期的要好的多。
足矣!
说起来,从前他闹出蒋先准那件事时还有严大人和薛家的一些熟人来帮忙说话,不过,如今薛祁不在,这层关系他没有道理去用。
还有严大人,同为御史,严大人又是受周谨然管辖,夹在中间十分为难,只好两边不靠,再者,中间隔了那么远的亲,赵平安也不好说什么,人家不欠他的。
至于他干爹,朝廷规定,四品及以上才需要上朝,但归根结底,他干爹还是五品,上不得朝。
思及此,赵平安转身,拱手,给自己身后那几人老大人深深鞠了一躬,恭敬说道:“多谢几位大人。”
“谢什么?”一位老大人阖着眼,抚着胡须道:“你是帝师门下的人,我们几个老家伙都是几十年的交情了,自然不能让你太过难堪。”
“这样啊!”
赵平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还以为几人都是跟他一个想法呢!原来是顾及着帝师的面子。
看样子,事态比他想得是还要严峻。
赵平安苦笑一声,看来,让这些人扭转观念,任重道远。
不过,他今日既然来了,总不能白来。
刚这么想,就听旁边另一个圆头圆耳圆肚皮的老大人也开了口,老大人满眼笑意:“对嘛!年轻人就得有点闯劲儿,不能太守旧了。”
这老大人姓和,便是负责棉花种植监管事宜,所以对于赵平安的名头有所耳闻。
说完这话,只见和大人走向了赵平安,拍了拍他的肩膀,从他的眼神中,赵平安看的出和大人的赞许和鼓舞。
只听和大人上前两步,附在他耳边小声道:“孩子,听说那棉花是你捣鼓出来的,你……很好,老夫很看好你。”
赵平安刚要说声“您过誉了”,就听和大人接着开口:“不过今日这场辩论,我们这几个老家伙怕是帮不到你太多,能不能赢还是得靠你自己。”
赵平安拱了拱手,如实道:“和大人,下官省的。”
和大人笑着点头,又回到了另外几人身边。
此时,龙椅上。
魏帝看着眼下的这局面,再看看赵平安,不由得在心中叹了口气。
平安,朕依了你的要求,接下来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但不管结果如何?他也只能帮到这了……
再多,即便他是皇帝也要遭人非议。
形势初定,差不多时,这场朝堂辩论也要开始。
就在此时,周谨然看着人手悬殊的两方人马,心里得意,但想着前两日自己女儿回家时的那副狼狈样,又忍不住对赵平安开了口:“赵大人,听说小女前两日在赵大人家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
周谨然说这话的时候,文武百官们也朝他们二人看了过来。
毕竟事情是因他们而起,且前两日的风波他们耳中也有听闻,周大人此时挑明,自然是打算率先出击。
赵平安扭过头,迎着周谨然眼中的怒火,神情自然地回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周大人这番话若是被旁人听去只怕是要误会的。”
周谨然神情一滞:“误会什么?”
他问的这话也是众人想问的,此话一出,众人自然都看向了赵平安。
只见赵平安微仰着头,理所当然的回道:“自然是误会我与周小姐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了。”
“呸!你别乱说……”
“我可没乱说。”
眼见着周大人表情越来越黑,赵平安眼神中带了些玩味,接着开口:“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我倒是无所谓,但既然周大人一家极遵循女德,话可要说清楚。”
说到这里,他神情一变,带了些冷凝,就连语气中也带了丝宣告的意味:“事情不是发生在下官家中,是在门外,自始至终,周小姐都从未踏入过我家大门半步。”
只一句话而已,周谨然见他硬是把这一句话牵扯出这许多道理,就好像他家闺女上赶着送上门儿一般。
想到这里,周谨然心里已是将他骂了一个来回,当碍于脸面,不好骂出口,只能冷笑一声,讽刺了他一句:“牙尖嘴利。”
“大人过奖,下官惶恐。”
赵平安嘴上说着惶恐,面上可没有一点惶恐的意思,他身后的钱智甚至想笑。
场面话,周大人自然听得出,虽然听得出,却不准备与他扯皮,只道:“那本官换个说法,听闻赵大人弄了几个护卫守护着家里的宅子。”
“不错。”赵平安神色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