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周谨然听着,很是舒心,不由得瞥了赵平安一眼,似乎很是得意。
说话这官员姓李,是周谨然的人,此时自然会替他说话。
且他说这话不光是给周谨然一个台阶,另外是想给赵平安挖个深坑,把众人的心思引到他的不敬上来,一石二鸟。
但他说的也不算错,赵平安刚刚说的那几句话的确不恭敬,加之周玉婷那日的确是被屎崩的惨了些,虽说没伤着,但那种恶心感却是会长久伴随的。
推己及人,那日的事情这般轰动,十人中有八人也都知道了,即便有那么几个不知道的,他们这你一句我一句的,无论如何也听得明白。
这么听着听着,有些官员不由得的把自己带入进去,不免也觉得赵平安做的太狠,不自觉的便会生出同情弱者的心思。
加上此时李大人故意说这样的话,自然会偏向周大人。
钱智是听出了他话里意思的,但还没等他想好怎么替他去圆,身边的和大人便开了口。
“你这说的也叫公道话?”
“李大人,在老夫看来,要慎言的可是你啊!”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周家的那位小姐可是口口声声扬言要杀了他,而且还真带了人去了,赵大人不过是反击罢了,又没伤了那周小姐,如何就过分了?”
和大人是从二品的参知,说话自然有分量,赵平安也没想到他会此时开口,多多少少有些意外,不光是他,包括钱智、魏帝,都没想到他会主动站出来替赵平安说话。
见他开口,李大人面带难色,囫囵解释道:“这赵大人也不知用了什么诡计,弄得周小姐一身……一身……”
他结结巴巴的半天,也没想出来如何在朝堂上去形容“粪便”这个词,到了还是经旁边一人提醒他才像福至心灵一般,道出“弄得周小姐一身秽物”九个大字。
这话一出,不少人都偏过了头,不忍再听,连着周大人的脸色也是难看的很……
别人是脑补出画面感,瘆得慌,而他,单纯是被气的。
周谨然“……”
这个李大人,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之前一直没直说,也是想给他女儿留一些颜面,如今他这么一开口,在场的官员都知道他女儿被炸了一身屎的事。
他们周家的脸面今日算是丢尽了。
还有玉婷,日后如何还嫁的出去?
和大人可不管这些,叉着腰,只管道:“照你说的,周小姐想杀赵大人,赵大人就得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由着周小姐一刀一刀刮了自己,是不是这样你才高兴?这算哪门子的道理?”
李大人被和大人这话一噎,加之他官职低,不敢得罪和大人,只能后退半步,示弱道:“下官也不是这个意思。”
见李大人露怯,和大人瞪着铜铃大的一双老眼,乘胜追击:“不是这个意思你又是什么意思?说得好像赵大人不这么做,周大人就能感激他似的?”
周谨然“……”
李大人“……”
众人“……”
其实和大人说的这话也没毛病,赵平安跟周大人都已经闹到这地步了,有没有周小姐的那一出都不会影响周大人对他的厌恶。
但他这话说出口的同时也算是得罪死了周大人,毕竟是在百官面前没给他留面子……
确实,此时周谨然神色的确难看:“李大人本是好意,和大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怎么不说你周谨然自导自演,谁不知道李大人是谁的手下,他这张嘴但凡真的说句公道话,老夫也不会出来多这句嘴……”
“李大人替本官说话,和大人还不是口口声声替他说话。”
“这不一样。”
“谁说的不一样?”
“本官说的。”
就在此时,钱智也走了出来,众人见他出声,都忍不住看向了他。
众人心道:这种要紧时候,钱大人怎么也开口了?
谁不知道钱大人是什么人,那可是陛下眼前的红人,陛下的脾性要说谁最清楚,当属钱智。思及此,有人余光中看了一眼陛下,虽没觉察出不对,但却知道,许多时候,钱大人的意思代表的就是陛下的意思。
说起来,钱大人平日甚少出声,不料想今日竟也开始维护起了这赵平安。
还真是邪了他妈的门儿。
钱智不管这些,只是看着周谨然定定说道:“本官说不一样自然有原因,李大人是给你说话,和大人是给公道说话,如何能够一样?”
周大人一个三品官,刚才应对二品的和大人已是极限,此时再加上一个二品的钱大人,实在是骑虎难下。
但此时他若是退了,那就代表着他不占理,怎么都是个错。
说不得今日要将这两位二品大员得罪个干净,只要胜了这一局,他便会名声大噪,毕竟这朝堂辩论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的,是可以载入史册的。
周谨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