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子好像是在说我无理取闹。我应该乖乖听你的话,抛下我的秀坊,跟你回家,侍奉婆婆,养育儿女,这才是一个好女人该做的,也是你认为我应该做的。”秦思霜淡淡说罢,语气里已经没有多少怨怼。
与这样的人实在是没必要多说了,无论说多少,他的大男子气概都不会为一个女子做改变的。
“我曾想过以夫为天,因为这是母亲教我的,母亲怕秦家走了之后,我过的不好,让我凡事忍着些,等孩子大了,也就熬过去了。”秦思霜说着,吐出一口气道:“好在,儿女孝顺,帮我撑起了一片天,也让我有了说不的权利。”
殷恒闭了闭眼,只道:“作为女子恪守妇道,到你这里却成了枷锁。”
秦思霜冷笑:“婆婆夺我嫁妆管家权的时候,你不管不问,二房过来打秋风,打我嫁妆主意的时候,你劝我忍着些。儿子被抱走,你说隔辈亲,婆婆会照顾好他。女儿幼时病弱之时,你想的却是怎么与镇南王交好。我一直再忍,但是我忍不了那个冷月!”
“冷月与我幼时相识,我只是想帮她一把,我是还恩。”殷恒拧眉不解道,“你何必如此小心眼?”
“冷月伤过我的孩子,她的孩子更是几次三番差点置我的儿女于死地。你觉得我是善妒,所以不让冷月进门?那柳姨娘被安排进来的时候,我何曾克扣过她半分,连她的儿子也是自己照料的吧。”秦思霜猛地一拍桌子,恶狠狠地等着殷恒,“任何伤害过我儿女的,我都记在心里,时时刻刻盼望着这些人不得好死!”
“你,你怎么变得如此冷血?”殷恒有些诧异,眼前的人与他记忆里的好像不太一样。
“我的儿女为我撑起了伞,我若是再不从那乌烟瘴气的地方走出来,我真是枉费了他们的苦心。”秦思霜说罢,拢着袖子,望着殷恒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见你,也是最后一次与你说清楚,再有下一次,我便让我身边的护卫直接把你的头拧下来送给你娘!”
殷恒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脖子,瞪大着眼,一副不可置信地惊吓模样。
“砰——”
只听得一声巨响,二楼雅间的木门直接被踹飞,木板四分五裂。
“夫人,绣花针娶回来了。”杨凌寒抱着宝剑说道。
秦思霜嗯了一声,转身率先走了出去。
“思霜~”殷恒赶忙追过去。
杨凌寒伸手一拦,而后当着运恒的面,飞快地一出剑,眼前的木桌子立刻一分为二。
“殷大人记得付一下这些东西的钱。”杨凌寒说罢,立刻转身走了出去。
出了茶楼,秦思霜还是气的不行。
杨凌寒亲自将她扶上了马车,而后凑过去低声道:“要不,我晚上再去给他一个教训?”
“怎么教训?”秦思霜好笑问道。
“我认识个蛇贩子,我晚上弄个七八十条丢进去。”杨凌寒认真地回答道。
秦思霜没忍住笑出了声:“没必要浪费这钱,上车吧。”
杨凌寒一笑,上了车后又道:“真不要?那换成蚂蚁如何?在殷府里撒上满满的糖浆?”
“这糖浆都要比蛇贵了吧。”秦思霜无奈笑道。
“那还是换蛇吧,品种还能挑,附近的水蛇草蛇,还有青信子,赤坂蛇......”杨凌寒掰着手指头仔细地说着品种。
秦思霜没忍住笑出了声,道:“罢了,不用管了,我可没闲工夫理闲杂人等。你把绣花针拿给我看看,若是定制的不错,我再去定一批。”
杨凌寒忽地面色一变,略微有些紧张,而后轻咳一声,挺起胸膛抱臂道:“我听闻你遇到了麻烦,所以第一时间过来,那绣花针暂时还没有去取。”
秦思霜打量着杨凌寒的模样,眯眼道:“你是半路丢了吧。”
“不是。”
“是不是?”秦思霜逼问道。
“......是,但是你的安危比绣花针要重要。”杨凌寒认真地说道,“绣花针是可以找回来的,但你若是被欺负了,可就真的欺负了,我自然是以你为重。”
秦思霜被气笑了:“闭嘴!”
杨凌寒立刻闭了嘴。
“去,去帮我把绣花针给我找回来!”秦思霜咬牙道。
杨凌寒无奈喊停了马车,望着秦思霜道:“你别生气,我这就去找......还有,这个给你。”
杨凌寒快速地塞过去一个油纸包,然后立刻跳下了马车。
等杨凌寒走后,秦思霜身边的大丫鬟红柳才走了进来,瞧着秦思霜怀里的油纸包,低声道:“南街的桂花酥,夫人昨儿念叨过的。”
秦思霜将油纸包一拆,轻咬了下唇瓣道:“我都多大的人了,我还吃这桂花酥,这正是阿蛮那年纪吃的。”
红柳一笑,低声道:“夫人,杨先生排了队买的,还特地塞给我一两银子让我看着,只许您吃,旁人不给碰的。”
秦思霜佯怒道:“排队买这东西,倒是把我的绣花针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