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一些总是好的。
况且心里的确有些担心,不知道当初在叶家做丫头的黄氏,是怎么攀上安顺侯这跟高枝的?一个做丫头做了男主人的继妻,肯定得耍几分手段才行,若只是在男人前卖弄也罢了,不过是骨子里风*骚一些。
把她娶回家,自己肯定大门二门都不让她出去的,看紧一些,私下妩媚爱娇一些的妇人,也是一种情趣。
----别有什么不合适的原因就好。
“善存。”黄大石皱了皱眉,那段编好的谎话实在说不出口,一拍桌子,喊了丫头进来,“去请太太过来说话。”
李妈妈很快过来了,让丫头们退了出去,还让儿子和周善存一起进了里屋,且关上门,方才说道:“既然是要做亲,有件事得先说清爽明白了。”咳了咳,“先说好,不管这门亲事成与不成,今儿说过的话都是过影儿风,出了门,我们黄家是不认的。”
周善存心头一跳,来了、来了,果然高枝儿不是那么好攀的,这黄氏多半有什么问题,面上勉力笑道:“黄太太请讲。”
李妈妈看了继子一眼,示意他不要多话,然后说道:“当初安顺侯纳一个青楼女子为妾的事,你可知道?”
周善存回道:“闹得那么厉害,自然是听说了。”
“就是因这个而起。”李妈妈清了清嗓子,说起早就编好的谎话,“当初安顺侯尚了护国长公主,偏生闹出这种风流韵事,惹得皇上和皇太后很不高兴,这也罢了。”叹了口气,“偏生那个小妾后来怀了身子,你知道,安顺侯家当时还没有男嗣,所以想让这个孩子留下来。”
“然后呢?”周善存问道。
李妈妈又是一声叹息,“可是安顺侯他害怕啊,怕皇上、太后知道了,特别是公主听说了,肯定不会留下这块肉的,所以……”下面便是解释女儿处子身的关键,“所以就赶紧将蝉丫娶为继妻,外面假托是她怀了身子,一则瞒天过海,二则也好让孩子有个嫡母所生的名分。”
“这……?!”周善存瞪大了眼睛,说不惊讶是假的,但反而相信了,这世上的男人除了不能养家糊口的,谁还没有几本风流烂帐呢?黄家的人倒是实诚,大约是怕自己想不明白,所以就开诚布公的说了。
李妈妈趁热打铁,说了最最要紧的一句,“安顺侯一直没跟蝉丫圆房。”
“啊?!”周善存快把眼珠子给掉出来了。
黄大石的眼睛瞪得更圆,低声威胁道:“你敢说出去,我就把你揍个稀烂!”
“大石!”李妈妈扯了他一下,“周校尉不是那种大嘴巴的人。”
这个谎话不仅关系到黄家,还牵扯到叶东海,甚至隐隐和皇室沾上了一丝瓜葛,以周善存谨慎的为人,疯了才会自寻祸事!且周善存是继子的下属,好拿捏,这也是希望做成这门亲事的原因。
周善存忙道:“大人放心,这点子道理我还是懂的。”
心下却是乐开了花,黄家的解释不仅叫自己放了心,且拣了一个大便宜,这黄氏外头看着是一个二手货,内里却还是没破瓜的处子呢。
当然这份欢喜不敢流露出来,补道:“别的不说,此事关乎大小姐的一生名节,我就是在梦里也不敢说的。”甚至还发了一个誓,“若是我周善存敢多说了一个字,就叫我烂了舌头!”
接下来事情就顺遂了。
你来我往,你夸公子真是一表人才,我赞小姐温婉贤淑,黄家和周善存很快就把亲事敲定。再说到聘礼上头,周善存愿意出六百两银子置办,又补道:“家中还有一些祖上留下来的田产,回头我挑一些出产好的,一并写在聘礼里面。”
----这份聘礼不算薄了。
李妈妈笑了笑,“既然如此,我们便出一千两银子的嫁妆。”她倒不是舍不得把银子给女婿花,而是要先看一看,周善存今后待女儿还不好,再说剩下的二千两,手里有银子总是不慌的。
周善存反倒吃了一惊。
没想到黄家闷声不吭气儿的,居然底气这么足,一千两银子的嫁妆半分不犹豫,平日还真没看出来!不过想想也不奇怪,黄大石是皇帝信得过的人,天子的手指缝漏一点儿便不少了。
双方一番商议下来,皆大欢喜。
周善存留了礼物先行告辞,李妈妈送了又送,俨然已是丈母娘看女婿的态度,还让黄大石亲自送出门口去,礼数十分客气。
外面小厮见主人喜气盈腮的样子,便知亲事成了,凑趣道:“大爷,小的陪着办了一件大喜事,讨个赏钱吧。”
周善存心里高兴的紧,摸了一块二钱左右的碎银子给他,“拿着!”
把那小厮欢喜的,嘴都开裂到脑后根儿,“多谢大爷,多谢了!”手脚轻快的服侍主人上了马车,吆喝了一句,“走叻!”
他们主仆欢欢喜喜的,黄家厢房里的黄蝉却是急得团团转。
本来厢房一左一右东西两处,西厢房刘贞儿带着娇姐儿住了,东厢房本来是要给自己住的,因嫌内院出门便有人瞧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