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一定要咱们女儿。”晋国夫人一想到顾氏传话的那句,“晋国夫人知不知道,你那好女婿云子卿因何而死?别再做皇后娘娘的春秋大梦了。”,心里便有一口恶气咽不下去!
她自己又是什么清白的身份了?还好意思,这般耀武扬威的讥讽整个沈家?顾氏不过是仗着自己年轻貌美、魅惑君上,一时猖狂罢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沈公瑾见妻子神色越发着恼,不由沉了脸,“我大约猜得出你心里的那些想头,打量顾氏是已婚妇人二嫁,身份不够清白,所以做不得母仪天下的中宫娘娘,对不对?!”
晋国夫人的心事被丈夫直接说出,目光微微一闪。
沈公瑾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不免恼火,“且收起你们林家的那些酸腐清高!也不看如今是什么情势,还满脑子不切实际!此刻无人,跟你说一句会被摘脑袋的话,皇帝若是讲究规矩,又怎么会起兵自己夺了天下?!天皇老子他都不怕,还怕区区几个酸腐文人的非议吗?”
“这……,这怎么能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能够不顾别人非议自己夺天下,为什么不能立自己爱重的女子为皇后?”沈公瑾实在怕妻子给沈家招祸,因而口气十分严厉,“你且想一想,薛家上上下下是怎么死?端敬王妃又是怎么死的?”
“老泰山、嫡妻、嫂嫂,皇帝对哪一个手软了?!”
“难道沈家比他们这些人还要贵重?还要叫皇帝顾及?你平日孤傲一些我不管,但若是拉上整个沈家去陪葬,那……,就别怪我不念夫妻情义!”
晋国夫人脸色煞白,也不知道是被丈夫的绝情吓到,还是忽地想起皇帝的种种冷酷无情,张嘴半天,才勉强吐了一句,“我没有,只是心里觉得过不去那个坎儿。”
“过不去也得过去!要不就把你的心里坎儿给拆了!”沈公瑾语气不容商榷,越说越是上火,冷声道:“感情我们男人在前线拼死拼活,用命挣点功名,这富贵荣华还没有享受够,你就打算在后面拆台啊!”
晋国夫人强撑分辨,“我说了,我没有。”
“最好没有!那些念头想都不要想。”沈公瑾见已经把妻子给震慑住,继而缓和口气,一张一弛才不会叫人把弦绷断了,“你要明白,皇帝不是那种深宫里长于妇人之手的天子,他是骑马提枪上阵打天下的开国皇帝!朝中大臣谁敢跟他说个不字?三朝元老又在哪个犄角旮旯?”
与妻子细细分析道:“顾氏能够稳稳的呆在后宫里面,难道皇太后会不知情?这说明什么?说明就连皇太后也拧不过皇帝,这天下……,只有他一人说了算。”
晋国夫人想起当初太后的淡然,不由心下一黯。
沈公瑾继续道:“且沈家是靠武将战功立足的,新朝建立,皇上恩旨封了我做晋国公,已是皇室贵胄之下最贵重的一份。”加重语气,“你要记住,咱们家现在成了公卿勋贵,不像那些十年寒窗苦读的官宦之家,要走什么文死谏的路子。”
“咱们只要站对了队伍,就是子子孙孙永世的荣华富贵。”
沈公瑾要好好敲打妻子,免得她惹出祸事来,特别叮咛了几句,“往后你进宫见了贵妃娘娘,不许愁眉苦脸的!也不许故意生疏回避,叫她看出行迹来。”
晋国夫人心里一阵苦笑。
丈夫要自己……,对那个二道改嫁、作威作福的女人叩拜,还要卑躬屈膝,甚至要献媚讨好于她,真是想一想就叫自己恶心死了。
沈公瑾接着道:“贵妃娘娘多年来一直圣宠不衰,且接连生下皇子,足见皇帝对她爱宠之深,这个不消我多说吧?而且现在得罪他,就等于同时得罪邓猛和邓恭,以及顾家、穆家,最主要是得罪了皇帝,得罪了几位小皇子!”
便是真的能够拿着礼仪道德,逼着皇帝放弃顾氏,但是还能逼他能放弃皇子么?将来几个皇子长大,想起是谁害了他们的母妃,沈家能落着什么好果子吃?
且以皇帝这些年的种种态度来看,根本不会听人劝,只会嫌人烦。
晋国夫人的脸色越来越白,心下越发骇然,丈夫说的话没有一句能够反驳,的确是自己低估了顾氏,这个女人太有心思和手段!
不光绑架了两个邓家,还把沈家也给捆上了。
“夫人呐。”沈公瑾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顾氏羽翼已成、根基庞大,不是咱们沈家能得罪的人。”为了安抚妻子,同时也算是安抚自己的那些失望,“不如等等,等到将来惠嫔娘娘生下皇子,过个十几年,皇子们长大了再看情况罢。”
惠嫔娘娘生下皇子?晋国夫人心里越发苦涩,还不知道女儿有没有那个机会了。
虽然不知道云子卿是怎么一回事,但既然女儿说“他害了我”,之后云子卿又被赐死,自然让皇帝忌讳震怒的事情。
因为这个缘故,让皇帝对女儿变得疏远起来。
唯一庆幸的是,皇帝只是处死了云子卿,却并没有对女儿怎么样,可见错不在自己女儿。但是有顾氏在旁边争宠,女儿人又老实,肯定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