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律不信这一会子的功夫何必说就想明白,说道:“天晚了,探花郎回去吧——日后也别没事这么晚还赖在王府里。”
“天晚了,下官留在留客天吧。”何必说忙道。
“留客天里还有你的屋子?”楚律暗道这下人怎么办事的?“还是回你自己个家吧。”
“是。”何必说不敢勉强,又看了楚静乔一眼,便顶着楚律的目光向外头去。
楚律见何必说走了,就拿了手拍在楚静乔肩头,语重心长地说道:“白菜,父王收回那叫你面首三千的话,若是当真面首三千,先迷失的就是自己的心。”手又在楚静乔的肩头拍了拍。
“父王?”楚静乔抬头看着楚律,她就没想面首三千过,只是楚律肯这么跟她交心一般地教导她,叫她心里十分满足,“父王看上干叔了?”
“谁看上那小子了,”楚律不屑道,“等小探花一走,本王就给你挑女婿。府里地方大,就不建那什么公主府了。”
“这么快?女儿还有很多事没干呢!”楚静乔见楚律这般心急,就忙说道。
楚律沉吟道:“不快,你也大了,该早些定下来,免得那群狂蜂浪蝶个个以为自己有机可趁。”
“他们不觉得自己有机可趁,女儿怎么迷惑得他们不拿钱白干活?”楚静乔脱口道,随后忙捂住嘴。
石清妍在一旁听着,心想楚静乔这一点像楚徊。
楚律目瞪口呆地看向楚静乔,心想这是他失职了?咬牙道:“本王定下来了,等小探花一走,你就……”
“我看上小篾片了,非他不嫁。”人都有个得寸进尺的心思,楚静乔瞧见楚律跟她交心,立时便耍赖地说道,心想楚律不是看不上耿业嘛,但看他敢不敢将自己嫁给耿业;如今自己尝到跳出规矩外的滋味,楚律就叫她嫁人,虽说是招赘,但她也不乐意。
楚律如同被雷劈了,讷讷地不说话,随即怒道:“跪下。”
楚静乔噗咚一声跪下,小心翼翼地看向石清妍,求石清妍快点劝说楚律。
石清妍心想楚静乔这是恋父期没过,就进入叛逆期了?笑道:“王爷,静乔不*早嫁,那就再由着她两年就是了。嫁得早没好处,自己都还是个小孩子,哪里能有心照看好小小孩。”
楚律想起石清妍给那谁点胭脂的事,便点了点头,又蹙眉问楚静乔吗,“你不是为等小探花吧?”
“女儿对天发誓不是。”楚静乔肯定地仰头发誓道。
楚律松了口气,他最看不得楚静乔跟耿氏一样没事为了个不堪的男人自苦了,“那就再过两年吧。”
“哎。”楚静乔欢快地答应,又抚着胸口,心有余悸地想原来楚律是怕她惦记着何必说折腾自己呢,莫非这就是所谓的苦口婆心?
“行了,回去歇着吧。”石清妍心想该将后院改一改了,这得给楚静乔留好她成亲后的院子了。
一夜无话,隔日,石清妍便去何家跟何家众人说话,楚静乔便随着楚律去跟跟何必信、何必说说话。
不过几日,众人家知道出海一事,便纷纷向锦王府、何家举荐自家的子弟,考量到海外言语不通,是以那些所谓出口成章的酸儒一概不要,满口仁义道德的也不行,只挑选了一些彪悍的子弟——这么着挑选了一些往日里在世人眼中只会逞勇斗狠、斗鸡遛狗却不稀罕外城墙里那温柔乡、销金窟的子弟,越发叫人相信不受外城里头花花世界的诱惑,进了内城墙里就能飞黄腾达的话,如此早先因外城墙里遍地都是勾栏屡屡对楚律进行劝说的人终于不再提了。
西院猛士里除了蕴庭猛士、泠月猛士、舒隽猛士,其他五人都要去;贺兰家挑出几个子弟,石家挑来挑去,只去了滑头的四少爷石澹风。
于是将人都挑好了,楚律、石清妍送了何必问、何必提等人去亘州府,便又去跟楚恒说话。
楚恒言而有信,便去想法子劝说钟老将军让出燕回关一半,钟老将军先是顾虑重重,随后见钟侧妃生下一位小公子,料到水氏、楚飒枫、楚飒杨气数已尽,日后楚恒所有都是钟侧妃之子的,于是便大度地让出一半,由着楚律叫余大将军父子前去看守;楚恒听闻益阳府要叫人出海,便与部下商议一通,也有部下生怕楚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假意出海实际叫人埋伏在楚恒藩地边上,于是劝说楚恒不要答应的,楚恒思量一番,终归还是决心信守诺言,于是就与楚律商议两府各出一半挖运河的银子,将运河一路挖到海边去。
楚律这边答应出银子,那边楚恒便叫人来说已经在海边选好了地,等何必信、何比说等人过去,便可以搭码头、造船只,训练出海之人。
何家原就有偷偷犯禁出海的船只,因此对航海也不陌生,分工明确地安排每一个人该做的事,便去了楚恒藩地去准备出海。
果然如楚律所说,这准备出海就足足准备了两年又八个月,当何必说、何必信、石澹风等人来信说终于要出海了,益阳府、亘州府也早已经焕然一新,水旱两路四通八达,商贾如云,举子满街。
楚律、石清妍、楚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