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听正正经经论战的人要失望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多正经的大道理,正经的大道理又怎会是人人都喜欢听的。
于是众人过来,听了一肚子风流韵事,立时通体舒畅,待午间歇息之时,依旧意犹未尽。
“老爷,已经抓到了将近百来个偷偷碰头的奸细,并未惊动百姓。”贺兰家下人进到这棚子下说道。
这结果还算差强人意,贺兰淳点了点头,剩下的一些奸细不过是些游兵散将,便是惊动了,想来也做不得什么。
“聂老先生、耿才子不见了。”石老将军焦急地大步流星进来说道。
贺兰淳一惊,暗道莫非是他们打草惊蛇了?忙示意属下去确认贤淑、贤惠安然无事,思量一番,对石老将军说道:“老将军莫急,他们定然没有走远,叫人好好盯着来往的马车,若是回城的罢了,若是要出益阳府的,就不可不防。”
石老将军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待要再说,便见那得了贺兰淳的吩咐去看贤淑、贤惠的人回来了,那人回来后,便焦急地说道:“不好了。”
164 人人都爱小篾片十
“可是小公子们出事了?”贺兰淳的心险些跳了出来。
“不是,”来人低着头,似乎觉得自己方才进来时的神色有点不对,有点吓人了,“……是两个小公子赖在树上怎么哄都不肯下来。”
贺兰淳、石老将军瞠目结舌。
“边走边说。”毕竟贤淑、贤惠两个更要紧一些,于是顾不得聂老头、耿业,贺兰淳便忙领着石老将军去看贤淑、贤惠。
“是。据胡云大师说,为了赚下演戏的银子,他就叫庙里的孤儿还有小和尚去演猴子,小孩子们图新鲜,下了戏台子也不舍得将脸上的油彩洗去。后头胡云大师见一位女施主送了一些菜包子过来,便叫人送给孩子们吃,谁知送过去的小和尚来回说小孩子们在树上蹲着揪了树枝砸树下的人。他亲自去看,见那树下的人言行古怪,不时露出凶神恶煞模样,便叫了武僧来将那人打晕。哄了一回,见哄不下孩子们,却又有人匆匆过来,且那人竟想强行上树去抓人,胡云大师就叫武僧将下头的人打晕藏起来,然后将树上的孩子们当做诱饵。陆陆续续,已经打晕十几个人了。”
贺兰淳、石老将军双双皱眉,心想怎会有人将眼睛盯在小猴子身上?莫非是哪里露出了破绽,“老将军,可是有人瞧见你领了两个水家小儿过来?”
石老将军忙道:“这不能够,我是今儿个一早才叫人去领人……除了他们其他兄弟还有肖夫人,没人能够知道。”
贺兰淳忽地想起水无由、水无缘说开始读书了,忙道:“除了肖夫人他们还要见旁人,指不定是教导他们的先生有问题。”暗道果然今儿个什么牛鬼蛇神都出动了,说着,瞧了眼那如今还无甚表情的水家两个,便牵了他们的手一同走。
一行人匆匆向庙里去,没走多远,便见耿业一脸得意地向贺兰淳走来。
耿业过来后先打量了水无由、水无缘一眼,然后低声地道:“贺兰大人,如今你可以放心地将那些人一网打尽了。既然今儿个是引蛇出洞,就一次将蛇逮齐了。”
“……方才你们去哪了?”石老将军忙问,见聂老头安然无恙,终于完全放下心来。
聂老头耷拉着眼皮子,说道:“还要多谢耿大才子。”
贺兰淳蹙眉看向耿业,心想这事跟耿业有什么关系?
“贺兰大人不知道,方才歇息的时候聂老先生问我若是他身边有一个人值得怀疑,那人该是谁。我就直接说了,应当是早先在东街茶楼里塞给我文章的那个。”耿业洋洋得意地说道,心想自己当真是第一才子,料事如神。
聂老头慢悠悠地说道:“可不是么,那会子人人都心惊胆战地唯恐叫旁人知道我们说话的事,就那老东西不怕死,瞧见小篾片一身酒气还往他身上塞东西,这般不怕暴露的行径,可不令人生疑。方才听了小篾片的话,我就有意跟小篾片说去瞧瞧两个小公子去,引着那老东西到了庙里,逼着他露出原形……然后叫耿老弟父子二人收拾了他。”说完,耸了耸肩膀示意贺兰淳、石老将军去看他背后那有意耀武扬威的耿奇声父子。
耿奇声父子手里依旧拿着棍棒,以显示他们出力了,如今一心投靠锦王府了。
贺兰淳心想耿业为了叫耿家父子出头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那聂老头嘴里的老东西当跟聂老头一样只剩下一把老骨头才对,早先还想着不动声色地将奸细收拾了,如今见那些人越发猖狂了,于是便吩咐道:“去将奸细都抓了,若惊动百姓,就告诉他们,那人是来刺杀锦王爷还有锦王府的小公子的,那人妄想拦着咱们益阳府百姓发财。”
“是。”
吩咐完了,贺兰淳便赶紧领着人去树下看贤淑、贤惠两个。
只见郁郁葱葱的大松树上蹲着十来个画了花脸的孩子,人都在地上的时候还好分辨,如今都蹲在树上,且个个嘴里吱吱地叫着,实在难以叫人分清楚树上到底哪个是哪个。
“下来了,有肉包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