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没事,咱们现在好好的呢。”
尤四娘拍拍她的手背,“是,所以挽翠与我不同,她会顺利生个大胖小子的。”
“嗯,我今天是想着,今后就不要让挽翠跟着我四处跑了,太累。”
“总得有个人帮你才行。”
宋奾应:“我今日让张叔帮我留意了,让他挑几个机灵的出来给我看看。”
“也可”
随后叫来挽翠商量,她自然不肯,可她也抵不过宋奾,最后商议着只让她在绣坊里帮忙,不用随时跟着宋奾出门。
挽翠一走,院子里又静下来了。
秋夜舒爽,但夜越深凉意越甚。
坐了一会,尤四娘道:“好了,回去休息吧,别着凉了。”
宋奾没起身,像做了决定般,字句清晰地对她说:“娘,你现在与街邻四坊的都熟,你帮我问问,有没有未娶的男子,合适的话我便去相看相看。”
尤四娘一下怔在原地,不敢置信般再次确认,“什么?”
宋奾笑了,“我怎么的也要让您抱上外孙啊。”
尤四娘平日里就是个敏感的,此刻眼眶又红了。
这事她前前后后明里暗里不知与她说了多少回,她回回拒绝,说什么绣坊事情多忙不过来、新进的货还没点,等全部借口都用完,又说自己没那个心思。
她到最后都快要放弃,想着这辈子两个人就相依为命过下去好了。
再怎么心疼又有什么用,她既不想,强求只会害了她。
现下蓦地听到她这样说,尤四娘一颗心不知怎么的就纠在一起。
她不愿了,她的女儿那般好,她舍不得让她将就,“阿奾,娘亲不用抱外孙,娘亲有你就够了。”
宋奾坐正,“娘,可是我想。”
尤四娘看着她,仿佛看到了两年多前那个说要和卫凌和离的宋奾,一样的坚定目光。
“你真想好了?”
“想好了。”
尤四娘沉默一会,“阿奾,这街坊邻居什么人你也清楚,娘亲虽不愿你再嫁入将军府那种人家,可也不愿委屈了你去。”
“娘,相看又不是定下来,若是看不对眼我也不愿意的。”宋奾莞尔一笑,“我明后天得忙起来了,相看能省些时间。”
尤四娘一下哭笑不得,“有你这样对待终生大事的吗?马马虎虎找个人就过一辈子?”
“不然我能怎么办,白日去逛庙会,晚上去看灯会?”宋奾抱住她,“娘,你女儿我也很挑的,不过有您掌过眼,我十分放心。”
元宝儿忽然不知从哪里跳出来,蹭到中间,打断了俩人谈话。
尤四娘看着它日渐圆润的小身板,道:“没想到这猫还一直跟着你呢。”
宋奾摸摸它的头,“等我哪天给它找个小母猫,它就没心思黏着我了。”
元宝儿不满地“喵呜”两声,又一下跑开。
过了里瞬,尤四娘说:“行,那我就托人问问,这回家世人品的一定都给你打探清楚了。”
“嗯,谢谢娘。”
“但娘还是得提醒你一句啊,你不要因着卫凌,就觉得这世间男子都是一个模样刻出来的,你看那萧家大郎对芷安不是挺好的?”尤四娘道:“也不是所有富贵人家都一样,娘亲还是盼着你过好一点。”
“我知道。”
世上大多数人都是盲婚哑嫁,没嫁前对另一方是一无所知。
有的人运气好,碰上了对的人,有的人就运气就差些了,缘分、天命这些可遇不可求。
但这一回,她长了教训,再嫁,也是看清楚了再嫁。
--
接下来几日宋奾忙得不行。
新作坊离绣坊有些距离,每日来来回回的格外麻烦,后来她索性不去绣坊了,一整天都只待在新作坊里。
从扬州跟着来的钱娘子几人干活利落,再加上有之前张叔的准备,作坊一切顺利得不行。
宋奾将曹娘子从绣坊里调了出来,一来她是扬州人,好管着大伙,二来她办事风格与宋奾很是恰合,有她在,宋奾放心许多。
这天入了夜,宋奾还在忙。
新跟着宋奾的小月在边上催促,“二娘,天黑了,咱们早些回去吧。”
这里不似正阳大街的绣坊那样热闹,从这里回家要经过几条没有灯笼的小巷,小月这才有些担心。
“没事,这都走了好多回了。”宋奾抬了抬头,“龙邦在吗?”
“在是在,可是......”
宋奾打断她,“在就行,我很快忙完。”
再等了半个时辰,宋奾终于结束手上的事,三人一同回家。
以往从绣坊回去走路便可,但这儿有些远,只能乘马车。
走了一半,龙邦说:“二娘,前面不知发生了何事,好似有官兵。”
宋奾当即决定绕道。
可惜马车还未掉头,前面就传来喊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