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柔不想惹这个能给她惩罚的系统,有心想弄点气运值来,既然系统一直提醒她气运的重要,想来是盼着她能多收集的,但要怎么收集,她心里也没有底。
慢慢学吧,谁也不是生来就会许多,石柔很懂得自我安慰。一从石家离开,她的心情便爽朗了许多,似乎连性情也开阔了。
等马车经过车夫熟悉的一个村庄的外围,才停了半个时辰。
车夫去路边的野店买了饭食,石柔在车上吃也没有下车,萱草倒是下去活动了一下筋骨,回来后她总算是精神了些,似乎也接受了得去寺里过清苦日子的现实,不再闷着不说话。
“如今正是农忙的时候,我看边上村落就有好些人在田里。小姐,以后我们在庵堂也要下地吗?”
石柔倒没想过这个,回道:“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若真有这样的活,小姐尽可交给我干。”
石柔一笑,到底没说自己的力气已经比萱草大的事,且看看她要是不说,萱草自己几时能发现。
稍作休息再次上路之前,车夫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小姐,店里的掌柜说前些日子下雨把去武阳县的路堵了,想过去水云庵得从武阴县绕。小人也是头一回走,若是绕路怕路上会有耽搁,也不知晚上能不能到。”
“你只管走,到时候再问路就是了,实在是寻不到就近找个地方歇一夜再走也无妨。”
车夫应了声是,倒庆幸自家小姐不是那等娇气的,也不会遇事只知道哭闹,只可惜伤着了脸,现在还得到寺里避避风头。
车夫所想的避风头是指长平的人忘记石柔受伤的事不再议论,到时候府里再悄悄寻摸亲事说不定能寻着好的。
就连赵氏也还存着这样的念想,反正也没有多少人知道石柔离开,将来有适合的人选把亲事一定再把石柔接回来就是了。
至于石柔本人的意愿,又有什么要紧,她的脸已经伤了,能嫁到不错的人家已经是她的福气,哪有挑剔别人的份。
石柔可不想要这样的福气,她想做的事还多着呢。
马车到达青云山山脚已经是入夜时分,经过武阴县时,车夫曾问过石柔要不要在镇上住一夜,等到明日再去水云庵。石柔想着与其住在陌生偏僻的小镇,还不如住在尼庵里清静便拒绝了。
武阴县入夜后挺冷清,街上没多少行人,连像样的客栈也找不出来。车夫想着也还是早些把石柔送到水云庵安全些,也没有多劝。
武阴县也没有像样的城墙围着,县里没有衙门只租了一个小院由县丞等人办公,要紧的公务都由武阳县县令掌管,早些年当地还说要把武阴县改成村镇正式归到武阳县底下,因当地人不愿便不了了之了。
武阴、武阳两县中间隔着连绵的青云山,往年也不常闹灾,当地人的先祖落户后少有迁走,数百年下来才有了如今热闹的景象。
早先前武阴县比武阳县还热闹些,皆因武阴县人在大启建朝前跟错了主子,武阳县又出了几个大官,武阴县才没落了下来两个县镇互相结亲的人家多,以往也不曾起过大的争执,哪怕现在热闹程度倒过来了,两边也相安无事。
外地人不知,听着总以为武阴县比武阳县偏僻,当地百姓也更凶恶,其实哪有那么大的差别。
县城到底比不上京城,光是城外这条坑坑洼洼的路就让车夫积了一肚子火。
他也是头一次来水云庵,不懂为何香火鼎盛的尼寺不知道修一下寺前的路,这莫不是也是一种修行?
马车内,石柔没有出声说什么,倒是萱草按着腰一脸苦色。
见石柔不吭声,她也不敢抱怨,心下却想自家小姐这些日子定是被气着了,才没心思管外面的事。
掀开车帘,萱草朝外面看了一眼,却只看到挂在马车前面的灯笼幽幽照亮前路。
道路两边晃动的野草树桠像是怪物晃动的手随时准备着把她从马车里拖出来一般,萱草被唬了一跳,连忙把帘子放下不敢再看。
住在石府,入夜后各院门前都挂着灯笼照明,府里的花匠也不会放任草木放肆生长,萱草都有些忘了外面的夜晚是什么样的。她只记得陪石柔外出过节时,街上热闹的人潮和耀眼如繁星的灯火。
萱草不是家生子,小时候入府时原是被安排打杂的,石柔见她生得有几分喜气,便让她跟在身边。
她早就不记得家中的事,被外面的黑暗一吓,脑中倒是晃过女人干瘦的手和悲哀的表情。
原来她的娘亲长这样,萱草有些惊讶地想,自跟了石柔,脑中家人的印象就模糊了,每每回想她记起的都是饥饿。
以后她又要挨饿了吗?萱草有些惶然,偷眼看向石柔。车子里很黑,她看不清石柔的表情,在她的想象中,石柔一定满脸愁容。
但再一想,她似乎好些日子没见石柔露出愁苦的样子,伤了脸之后石柔似乎比以前懒散了些,吃的也比以前多了。
许是那时石柔就下决心来清修,不然怎么会吃那么多!萱草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