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秋回到院子里,静坐了半个时辰,终于等来了谢殊。通传过后,她从贵妃榻上起身,亲自将谢殊迎了进来。
纵然寒冬快过去,可戚秋依然觉得冷,屋子里照常生着炭火。
倒了一杯茶递给谢殊后,戚秋盯着炭火盆里烧的火红的碳,欲言又止。
不用她开口,谢殊也知她操心戚家的事,抬眸看着她说:“半个月后我便会去江陵,你有什么要递回家的东西吗?”
戚秋闻言赶紧起身,将自己梳妆台上的信拿过来递给谢殊后,低声说:“还请表哥将这封信递给父亲。”
这信显然就是早就准备好的,谢殊也不点破,伸手接过。
他并没有打开看的打算,将信收起来之后,便又听戚秋说:“父亲不想我操心家中的事,几次叮咛,我也怕他担心,此次去往江陵还请表哥不要透露来意。”
她双瞳剪水,眉头紧蹙,好似带着几分忧愁。
谢殊手上动作一顿,片刻后,轻轻地点了点头,“我会隐下此事,暗中调查的。”
戚秋紧蹙的眉头这才松了一些,静了须臾,却是说起了别的。
谢殊知戚秋还有话要说。
果然,闲聊一会之后就听戚秋说:“我刚收到明月的来信,前几日她跟着魏安王妃去参加了京城钱御史家的宴席,说那场面可隆重了。”
谢殊神色一顿,明白过来了一些。
钱御史家算不上富裕,早些年还因子孙不争气欠过外债,多亏前年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嫡子,这才没让家业被糟蹋了。如今生活虽然并不拘谨,可要办排场一点的宴席却也不是那么轻松的。
不管幕后之人如何陷害戚家,总要有御史推波助澜才是,谢殊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这句我明白了是在答什么,两人心里皆是一清二楚。
戚秋自郑朝走后便一直盘算着,光郑朝一个人在外面盯着总是有疏忽的地方,此事关系重大,不如请谢殊出手,也妥善一些。
见谢殊这么快明白过来,戚秋也少费了一些功夫,顿了一下,戚秋想起自己送过去的糕点,便问:“表哥,我送去的糕点你尝过了吗?”
谢殊点点头,“尝过了,很好吃。”
谢殊这话倒是没有作假,戚秋送来的糕点如往常一样,都是不甜也不腻只软糯淡香的,倒像是特意为合他胃口做的一般。
这么想着,谢殊便越发摸不准戚秋的心思了。
戚秋次次送来的东西都是合他心仪的,像是处处留心着他的喜好,在意着他,而每当他按捺不住时,戚秋却是又躲着他,那日更是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算是婉言的拒绝。
微敛下眸子,谢殊指尖摩挲着白玉茶盏,有些沉默。
他是真的猜不透戚秋的心思,每每琢磨起来,真的是觉得比锦衣卫的差事还要难,起码锦衣卫的差事还能让他有头绪可以捋,而戚秋却像是秋日的天,一会儿晴一会儿阴,堪称变幻莫测。
谢殊喉结微微滚动,又想起了宁和立方才对他说过的话。
“对心仪的女孩子要多哄,多夸,多用心,这样才能得取一片芳心。”
谢殊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如今看着戚秋,心里琢磨着用词,顿了片刻后他说:“你今日这般打扮很好看。”
戚秋正满心盘算着钱御史的事,突然听闻这么一句,不由得挑了挑眉,看向谢殊。
谢殊微微垂下眸子,轻声说:“这身青袄裙很配你。”
戚秋低头看了看,她这身就是再普通不过的青色袄裙,还有些素雅,没什么可稀奇的。
谢殊这般突如其来的夸奖让她不解其意,顿了顿,戚秋问:“表哥,你是否有话要对我说?”
难不成是谢殊有求于她?
这样想着,戚秋便道:“表哥,你有什么话便只管说就是了。”
谢殊听出了她话外之意,神色一顿,他怕戚秋误会他的意思,便说:“只是觉得你这身好看。”
戚秋不信:“真的?”
谢殊自然点头,“真的。”
戚秋静静地看着谢殊,琢磨了一下,见谢殊的神情也不像是在作假,神情便有些古怪。
谢殊心里忐忑,“怎么了?”
难不成真的夸得不对?
戚秋抬眸瞅着他,语气平静,“表哥,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狗尾巴草吗?”
谢殊:“?”
*
谢殊并没有坐很久,不一会东昨便过来敲门,说是锦衣卫有事,便将人叫走了。
等谢殊走后,戚秋也盘算着和谢殊的事。
戚秋手托着腮,斜斜的夕阳倾斜下来,尽数洒在她身上,连青丝都堵上了一层金边。她看着插在青瓷里的枝丫暗暗地想,还是撩拨得不够。
这几日的撩拨都不见成效,谢殊一直不领会要意,让她有些头疼。
那日因着系统,她阻拦谢殊继续说下去,现如今终极任务已经更换,她也不怕系统再生波澜,可在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