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点了点头,且扫视了在场的众下人们一眼。
这些下人们在贾琏的眸光扫来时,皆自觉地低下了头。
窦嬷嬷被杖杀也让她们对贾琏产生了畏惧。
贾琏这时候又继续看向其他几位和窦嬷嬷一起参与赌钱吃酒的嬷嬷。
这几位嬷嬷一个个早已如抖动着的筛子,上下牙齿厮打个不停。
“刚才你们皆说窦嬷嬷组的赌局,不是你们被动,我权且信你们,但你们到底是赌了!”
“饶命,二爷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这些嬷嬷急忙哀求。
“好在你们倒是主动坦白承认,既然不算第一个发起者,便饶你们死罪,不过,你们一样眼里没姑娘,一样犯了家规!”
“总不至于,她窦嬷嬷是拿刀逼着你们的吧?所以,你们完全是可以拒绝她的,甚至应该劝阻她,但你们没有,那就得受惩!”
说到这里,贾琏喝令道:“全部杖责四十,撵出府去,列入永不再入府使用名册!”
这些嬷嬷听见自己虽不至于被打死,但却要挨四十大板,关键还被撵出府,不准再进来,一个个更加嚎哭起来,大喊后悔,不敢再犯,求二爷饶了这回的话。
因为如今的大康王朝人口过剩,流寇四起不说,即便城内表面上还有盛世景象,但大部分人都已经没多少生计,乃至许多读书人都不得不开始充任说书、算命之流,毕竟内卷实在是太严重,而在贾府这样的望族做事可是很难得也不好找的工作。
尤其是,在贾府里服侍公子姑娘这种,可以说钱多事少,还很有前途的工作。
因为将来一旦这些公子姑娘成为掌家老爷和当家奶奶,那自己就是心腹陪房,无疑会成为大管家的。
可以说,这些个受审嬷嬷的工作是这个时代很吃香的工作。
现在,却因为赌钱吃酒且太过肆意妄为,竟被贾琏革职,还撵出府,永不再用,这无疑是断她们的生路。
“自己不珍惜,怪得着谁,不赶紧给二爷磕个头谢恩,然后到一边去领罚!”
林之孝家的这时叱喝了一句。
这些嬷嬷自知无望,只得向贾琏磕头,然后去一边挨板子。
伴随着一旁的喊叫声,贾琏看向了玉柱家的,问着说:“玉柱家的,你婆婆让你去杀人,你是不是也要去杀?”
这玉柱家的颤栗着道:“回老爷,不,不敢。”
“那看来你还算明白嘛,怎么让你偷姑娘的东西你就敢了?”
贾琏问道。
“二爷饶命,二爷饶命!”
玉柱家此时哆嗦着回道,整个人如中风了一样。
“你这双手既然这么爱听你婆婆的。”
贾琏说着就看向林之孝家的,吩咐说:“林之孝家的,让人将她的手打断,革去三月月钱,待其伤好后,拨入圊厕行内!”
“是!”
林之孝家的回了一句,就叫了两壮妇将玉柱家的拉了过去。
玉柱家的忙大声喊着:“二爷,我不敢了,我不敢了啊!”
“啊!”
随着几板子下去,玉柱家的的手直接耷拉了下来。
贾琏看着被打断手的玉柱家的,问:“你和你婆婆拿了姑娘多少财物,如实交待。”
玉柱家的忍痛回道:“不敢瞒二爷,自婆婆做了姑娘乳母后,已拿了十多次。”
贾琏因此问着林之孝家的:“她男人玉柱来了没有?”
“来了,在外面跪着呢。”
林之孝家的回道。
“让他进来。”
不多时,玉柱就战战兢兢地来到了贾琏面前,匍匐在地:“小的见过二爷!”
“玉柱,你母亲和你女人拿了姑娘的财物回家不下十次,你怎么不上报,你在有意隐瞒?另外,你婆婆逼你女人偷姑娘的财物,你怎么不劝阻?”
贾琏问道。
玉柱声音发颤地回道:“回二爷,小的不敢隐瞒,只是母亲不让小的说,小的也劝过,但也没用,还请二爷明查。”
贾琏冷笑起来:“你是见你母亲被打死了,所以就干脆什么都往她身上推是吧。”
接着,贾琏就又道:“我也不跟你废话,至少你是犯了知情不报和管家不善的罪!”
然后,贾琏就对林之孝家的吩咐说:“吩咐外面,将他下放到田庄里去!除非立功,否则永不再调回府里。”
玉柱听后自是难受,因为田庄自然是没府里安逸,府里即便是当个门房都能有不少外快的。
“莲花儿,你回去后,和司棋去核实一下你们姑娘丢了多少财物,列个单子出来。”
“林之孝家的,你派人去抄了玉柱一家,一应财物先充公,到时候等司棋那里的单子出来,照着单子索赔!如果已经当了,让玉柱家的拿家里的钱去典当回来!剩下的才还给他们。你要是敢徇私,被我发现,我可不管你三四辈子的老脸。”
贾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