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喜,她正弯腰去捡,却听羽道灵略显虚弱的声音道:“别碰。”
江有义一愣,低头仔细去看。
一般夜明珠其实比这个亮多了,这一颗应该属于上品,可此刻却缭绕着灰黑色烟雾,遮掩了一半光辉。
“这是魔气!”羽道灵的话似乎是从齿缝中而出。
江有义皱眉,为何师叔身上的夜明珠会沾染魔气呢?
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向角落之人,此刻他乌发散落,长睫微垂,在眼睑投下一小片阴影,精致的五官在乌发间时隐时现,更加勾着人的窥探欲。
江有义早就察觉出他不对劲了,但没料到他竟如此狼狈。
曾经清冷缥缈,宛如九重天下凡而来的仙人,到底遭遇了什么,竟沦落至此?
她的心仿佛空洞洞的,呼吸也变得轻缓,害怕惊扰到他。
即便不看她,羽道灵仍然能感受到她的视线,勉力压下忽然生出的一丝难堪的情绪,他测过身子,几乎背对着她。
江有义感受到他的抗拒,心下不由得更加担忧。
这反应太不正常了!
江有义再也等不及,快步走了过去。
他的后背上竟然已经染了大片的暗红色,有些地方已经干涸,有些则还渗着新鲜的血。
若不是走近了,很难发现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难道他穿玄色衣袍,不让人近身,竟是不想让她知道伤情吗?
可是……他不是会治愈术法吗?这伤怎会无法愈合呢?
带着一肚子疑问,江有义近乎强势地将手搭在羽道灵的肩头,感受到他的躲闪,她用了些力道:“让我看看你的伤。”
“别碰我!”
羽道灵几乎是瞬间回身,紧紧握住她的手腕,眸光却看向别处:“不必,你也没法治。”
未能得逞,江有义秀眉微蹙,大大的杏眼直直看向他:“师叔,你的手怎会这么烫?你发烧了吗?”
此时离得近了,才发现他苍白细腻的雪肤上竟透着一股不太正常的红晕,整个人脆弱而又疲惫,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什么是美强惨?这不就是了吗?
江有义知道此刻心生别的遐想是不太道德的,但是,这样的羽道灵,真的让人很想……
咳咳……想什么呢?江有义暗暗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痛让她瞬间清醒。
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羽道灵心急之下将她扯向自己:“可是哪里伤到了?”
江有义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手抽出,又伸向羽道灵的唇角,仔仔细细地擦拭血渍。
“师叔,你若不肯说,我绝不逼你说,然,可否把后背的伤先治好,我……我真的怕。”
说话时,顷刻间撞进了对方的琉璃双眸之中,那里仿佛含着某种希冀的光,灼灼地看向她,甚至带着丝侵略之意。
江有义心头一跳,忽然有些不敢与他对视。也不知羽道灵看了她多久,一时间暧昧在此洞窟内流淌。
不知道要怎么反应,也不知说些什么,唯余下发热的脸颊和狂跳的心脏。
就这般等他移开目光,江有义才找回些思绪。
底还是挂念他的伤势,怕他失血过多,她仍是不死心地伸手想去够他衣领:“师叔,我虽不会术法,但我会包扎,你信我,我的包扎技术还行的。”
没想到她如此执着,羽道灵下意识后仰,江有义得寸进尺地去够。
二人正僵持间,他忽然道:“就这么想看?”
江有义使劲点头,但感觉有哪里不对,好像她急色鬼一样要看他裸背似的,复又摇头解释道:“不是,我只是想帮你包扎止血。”
她离得近,杏眼水汪汪的,带着急切和担忧,红润的双唇开合着说着什么,独属于她的气息在他周围缭绕,一点一滴侵占着他的清明。
羽道灵努力地收敛着周身魔气,可又有什么用呢,方才从身上拿出的夜明珠都已经沾染,他知道自己支撑不了多久了。
可面前之人还如此贴近他,时时刻刻不在让他面临更严峻的挑战。
魔气那些熟悉的声音带着极强的诱惑性,甚至模仿她的声音,说着不堪入耳的话,时不时地撩拨着、勾引着……
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对一个人产生几乎无法抑制地渴望。多想不顾一切将她扯进怀中,肆意爱抚,做尽心中所想之事……
想到上次仅仅一个不受控的亲吻,就已经让她产生畏惧。
若真的这样做了,她大概再也不会原谅了吧!
光是如此想着,羽道灵便觉得自己简直恶心至极!
没成想修炼一百多年,埋藏在心底的,竟是这般丑陋的肮脏的欲|望。
有义常说他不食人间烟火,说他清冷如仙,倘若……倘若让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所思所想,会不会同样感到恶心?会不会就此再不出现,再也不会见他一面?
决不能让她见到如此不堪的自己。
不敢动用灵力,怕引起魔